“我……可以吗?……”秦瑾原眼眶泛红!
“你可以的!”郑童话试图靠近他,主动握紧他的右手,“放下它,只要你肯放下,就可以重新开始!”
路旁的雨珠没有了大雨的欺压,有些轻快起来,顺着小草的茎滚下来,钻到土里!
寂静,依旧是寂静——
忽然——
“那你呢?你能忘记过去吗?”秦瑾原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期待,“你能忘记柴于宁吗…”
面对秦瑾原突然起来的疑问,郑童话错愕,有些无所适从!
“只要你愿意忘记柴于宁,我会跟你一起努力的放下过去,好好的重新开始!”
“我……”郑童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心里一阵难受!
秦瑾原苦笑,眉间萦绕不散的阴霾,“我们之前一起研发化妆品,一起成立童原品牌,有着各种各样的回忆,而你没有柴于宁一起研究化妆品,也没有一起成立品牌,可是你就是忘不了他,你就是愿意拿你的命去救他!”
“那是因为……”郑童话急出口,意识到什么,又停了下来!
“那是因为什么?说啊?为什么不说?”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秦瑾原放开她的手,眼眸浮起深深的漩涡,唇角一抹冷冽的弧度,“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忘记他,是吗?”
她感觉他的心在裂开,有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细心。
“我放弃了!”还是冷冷的语气,一脸冷峻没有丝毫缓和,“你满意了吗?”
然后又是那平淡地苦笑,只是那笑容始终未达眼底!
这世上最累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碎了,还得自己动手把它粘起来。
郑童话望着他如冰凌的身影离去,泪伤,有时候不得不否认自己是那么不堪一击,只是他一个落寞的眼神,足以让她无力、颓丧。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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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也变得浑浊,严寒的风刺骨的扑打在人心上,迷路的郑童话依旧没有找到回去的路!
“这位小姐,是否需要我的帮助呢?”一个低沉熟悉声音,从她的身后发出!
嗓音很好听,就像久酿的醇酒,淳淳的蛊惑,转身,只见颜寻在向她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童话微微吃惊。
“我说过,只要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会第一时间出现,然后把你带走!”他死死的盯着她哭过红透的双眼,“你知不知道,前进的理由只要一个,而后退的理由却要一百个,许多人整天找一百个理由证明他不是懦夫,却从不用一个理由证明他是勇士。”
顿了顿,继续道,“记得下次想哭的时候,抬头看天空,这样所有的委屈都可以往下咽!”
“如果咽不下去呢?”郑童话深呼吸!
“那就把它咀烂了再咽,因为这天底下没有咽不下的委屈!让你难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一定会笑着说出来。”
“委屈了、无奈了、想哭了,都不要慌张,因为这些都是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以前也是这样做的吗?”如果不是,又怎么会有这么痛彻心扉的领悟!
“是!不过我很幸运!因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孩!”颜寻的深眸凝进郑童话的稚气干净的脸上,似乎有千万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天使一样的女孩?”她有些恍恍惚惚!
摸着她的头,朗朗上口,“是的,有机会我一定会把这个天使女孩的故事告诉你!你愿意做我的听众吗?”
“做你的听众可以,但是能不能麻烦,你先把你的手拿掉?”把她当三岁小孩吗?这样抚摸她的头!不知道女孩子的头是不能随便乱摸的吗?
结果,更加用力和频繁的抚摸如期而至,颜寻脸上开心的笑着,倾人心醉的美!
遭到郑童话史无前例的强烈鄙视,双手抬起,三两下功夫,把颜寻微垂的刘海弄得凌乱,“感觉如何?”
“感觉很好!”颜寻眯着看她,“所以我打算给你奖励!”
奖励?他说的奖励该不会是她将一个黑道老大的形象糟蹋成一个街头混混的惩罚吧?
只见他右手伸进口袋,郑童话以为又是什么恐怖的东西,抱着头,“不要……对不起,我错了!”
一个玉手镯套在了她的手上————
“这个送给你!以后只要你难过不开心,需要我的时候,只要看着它,我就一定会出现!”
“嗯?只要看着它,你就会出现?”
“是!”
“难道这里有什么机密的开关?”可是那明明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玉手镯!
颜寻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起身,啪啪她的头,“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郑童话拒绝,不想秦瑾原再误会!
“你确定?”颜寻蹙眉,她明明在这里已经兜了几十圈了,都没有找对路,要不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才“懒得理”她,“你放心,我把你送到市区后,我会自动消失!”
“谢谢!”郑童话笑得恣意满足!
车里,舒适的气氛让疲惫了一整天的郑童话沉沉入睡,不经意间,一个窃听器已经安装隐藏在了她的玉手镯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颜寻的胳膊肿一动不动的被郑童话靠着,即使已经麻了,依旧不舍得叫醒她,可是一阵鸣笛,还是把郑童话叫醒了!
颜寻愤怒的瞪着早已疾驰而去的车子!
“我睡了很久吗?”郑童话看着他已经麻痹不能动弹的手,脸红低头,“不好意思!你的手……”
“没有!你才刚睡着一会儿!前面那个路口,左拐就到了!”颜寻不敢看她,生怕自己过快的心跳会让她察觉!
“嗯!今天谢谢你!”
望着郑童话离去的背影,有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而他却还不能真正的拥有她!
回到别墅,天已经完全黑了,见里面的灯亮着,猜想应灵儿应该是被接了过来,所以她不得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客厅里,秦瑾原正细心的喂应灵儿吃药,第一个看到郑童话的应灵儿,眸光瞬间变得柔弱,激动起来,欲起身,“童话姐姐,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误会姐姐,白医生已经查出来了,那个安眠药不是姐姐放的,我真诚的向姐姐道歉!”
“没关系!”郑童话云淡风轻,“我已经习惯了,只是希望你能够用你自己的身份和我道歉!”
靠模仿佩雨,是几个意思!
被钻了空子的应灵儿,有些心虚,连忙捂住胸口,娇娇姿态,娇弱的样子像极了佩雨,可是终归她不是她,模仿得再天衣无缝,也只是伪装。
“原,我胸口好闷,你抱我回房间好不好!”
“好!”抱起她,往楼上走去,依旧不看郑童话一眼!
本以为从此以后不会再和秦瑾原有任何交集的郑童话回到暗房,才刚推开门,就被已经一道寒冰钳住手腕的玉手镯,声音低沉且没有温暖,拽着她“你去见颜寻了?”
“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既然已经选择了应灵儿,为什么还要干涉她见过谁!
不过————
他是怎么凭一个手镯知道自己见过颜寻的!
“把它取下来,扔了!”眼神锐利,让人无处遁寻。
“虽不说我要不要,愿不愿意把它取下来的问题,而是这个镯子取不下!”郑童话一路上不知道摘了多少次,费了多少力,都没有办法把它取下来!
他不信,拉过她的手——
竟没想过是一样的结果!眼神越发的暴怒!
“自从我嫁给你以后,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
“既然我已经嫁给你了,只要你敬我一尺,我就会敬你一丈,做好自己的本分!” 即使目前他们还没有领证,但他们有过正式的婚礼,正式的仪式,她心里已经认定了他是自己的丈夫!
明显的,郑童话的这番话瞬间熄灭了秦瑾原的怒火,像个定心丸似得,一下子治好了秦瑾原的暴怒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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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嫁给你,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
明显的,郑童话的这番话瞬间熄灭了秦瑾原的怒火,像个定心丸似得,一下子治好了秦瑾原的暴怒症!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猜忌和不信任,或许我们也可以像别人一样有说有笑,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之间都不要再有猜忌了,好吗?”
秦瑾原愣愣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一股暖流瞬间涌边他的全身。
是因为他太久没有听到这样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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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爷……我已经把老爷接回来了!”几声敲门声后,昨天载她回来的伊川出现在暗房门口!
“好!我知道了!”回过神的秦瑾原转身,牵住她的手,“走吧!”
“我不去!” 郑童话先是轻描淡写,后是百般滋味让她阵阵难捱。
她本以为只要她努力的消除秦瑾原的不安和猜忌,以后至少可以和秦瑾原无伤害的相处下去,可是为什么要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来,她和秦瑾原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一点点都没有了!
“我累了,我想休息了!”她知道这个借口很烂,但是此刻她却想不到任何的借口。
“他已经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坐了五年的牢!算是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还不愿意放下吗?”
“如果是你呢?你会原谅自己的杀父仇人吗?”
其实横跨在郑童话和秦瑾原之间的除了是当年欺骗和伤害,佩雨的死,更多的是秦瑾原父亲是郑童话杀父仇人的事实!
“如果是为了我呢!为了我,试着放下仇恨……” 秦瑾原的语气有些恳求,眼里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无助,就算他在事业上多么的无所不能,叱咤风云,让所有人都怕他,即使是这样一个人依旧有软肋!
其实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这场无硝烟的仇恨之战里,饱受折磨,受伤最多的人无疑是秦瑾原!
郑童话被这样的秦瑾原深深震撼,从未有过的心疼,明明已经努力的克制不要受他的影响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堵得慌,总有些慌乱不安。
“你不是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猜忌吗?所以我希望你为了我,就这一次!”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秦瑾原的心紧紧的悬着————
“好!”
声落,心落,秦瑾原咧开嘴角的弧度,眼底有些许的薄雾,暖日般的微笑,是那样的久违!
牵秦瑾原的手,紧紧的————
一到客厅,便看到秦方东翘着二郎腿的靠在沙发上,用牙签剔着牙,抖着腿,和受伤的应灵儿有说有笑!
“公公,这是未来媳妇刚刚给你泡的乌龙茶,有提神养心的作用,你快尝尝口感如何!”
“不错!老子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茶了!还是我未来的媳妇靠谱!生儿子有个屁用,胳膊肘往外拐,还和别的女人害老子入狱!”牙签咬断,吐出,眸光异常的冷。
“公公,不要生气嘛!原其实很关心你的!”
“关心个屁,知道我今天出狱也不亲自来接我,安排个手下是几个意思?”感觉到身后的身影后,故意调高分贝。
“嗯哼!”伊川见秦方东一脸的不羁,和放肆慵懒的坐姿,故意发声提醒,不习惯有人亵渎原爷的威武!
结果却惹祸上身——
从监狱出来后变得更加暴怒不已的秦方东,一下子从沙发上起身,掏出一把手枪,指着伊川,表情狰狞凶狠,“你嗯哼个几把?你算哪根葱,敢威胁老子?”
突然起来的恐吓威胁,让伊川一下子吓得两腿发抖,“对不起,老爷!我错了!我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那你告诉我哪里错了?说!”秦方东邪恶的歪着嘴角,眸光倪斜不远处的秦瑾原。
“我……我不该以为老爷是个囚犯,对你不敬!”
“老子凤凰腾达的时候,你还没有断奶,居然看看不起老子,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不要,不要!”伊川战战兢兢,转身向缓缓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秦瑾原,求助,“原爷,救我!原爷,救我!”
“喊原爷有什么用,你们原爷就算再高大威猛,也不过是老子的崽,不管他心里有多恨老子,他这辈子都还是我的崽,得孝顺我,侍奉我!懂吗?” 秦方东咬着牙,似乎想把这五年来的愤怒,通通发泄在伊川的身上。
“是、是——”伊川‘是’了几次未果,支吾着没句整话。
“不想死的话,从老子的裤裆里钻过去!”秦方东无赖的挑着眉,歼笑。
“不……不要……老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从别人的裤裆里钻过去!
“我这不是在饶你吗?只要你从老子的裤裆钻过去,我就饶了你,怎么?不想钻,不想钻,那你就得脑袋开咯?”秦方东示意手中的手枪,“这可是目前最好最快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