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史面色毫无变化。“我知道了。”

小厮擦了擦额角的汗，又匆匆跑进画舫。慕容锦跟着进去，小史一时竟不愿她进去那般污秽之地。“阿锦……”

“无妨。”

蓝颜馆与当初八公主为她准备的画舫天差地别，蓝颜馆仿若一间朱栏青楼，不同的是来往伺候的皆是清一色长相清秀美貌的少年。

室内薄纱雾纺，地铺红艳绣厚绒西域地毯，地毯上梨木如意富贵纹的大圆桌整齐排开，两侧摆放朱漆条案，中央一座罩红纱的表演木台中一名彩衣少年正婉约抚琴，室内桌椅上、条案后皆是喝的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口吐污言秽语的男子。

见到小史到来，立刻来了精神。

“小史来了！”

“脱光了上台！不然砸了你蓝颜馆！”

地毯被奢艳的猩红血渍浸染，渗透别样的靡艳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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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好好好！”几名中年男子目露赤红，肥厚的大手急不可耐地摸上那张奢艳魅绝的容靥，熏丑腥气的大嘴凑上前就往红唇上亲。

“啊啊！血啊！”

大腹便便的男子扑上来撕扯小史的衣襟，伸手就在他衣襟内摸了几把，室内醉醺醺的淫-糜气息与脂粉融合，慕容锦心口犯堵，阵阵反胃。

慕容锦眸底杀意弥漫，面上清冷阴沉，音嗓冷凌：“这群垃圾本宫看着碍眼。”

慕容锦蹙眉看着脚下逐渐晕染开的猩红。她刚刚换上的新靴子——

甜腻温柔的声音没有温度，却柔软如绵。

太快了！慕容锦眸光略沉，小史被几名猥琐男子围拢调笑，艳丽红衣被撕扯拉拽，半裸白皙胸膛，乌墨青丝披散开，美艳靡丽。

七道暗影倏然出没，空气中凛冽的剑气瞬间充斥整座画舫，杀意弥漫。

他没有半丝不适，身子顺势倚靠入男子怀里，娇笑轻嗔，宛若女子。“您下手可轻点。”

青狐不知从哪个角落中出现，拦腰将白衣如雪的少年抱到没有血水污渍的地方，又重新消失。

小史隔开几名男子与慕容锦的距离，俊美的面上笑容温和，似乎早已习惯这种生活，拉开男人的手，轻笑：“怎么闹成这般模样？小史这不是来了么？”

惨绝人寰的尖利嘶吼如野兽濒死，响彻整个泠河面。

罗纱帐，绿绮琴，绯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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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若静止，画舫内所有人都骇然惊怔。

“我的手！我的手！”

“快脱快脱！”

慕容锦眉目一展，对青狐的办事能力很是满意。

“嗵！”的一声，不知是哪位小童经受不住晕倒躺地，声响瞬间打断室内诡秘的气氛。

“啊啊！杀人了！”

“杀人了！快跑啊！”

尖叫冲顶，奔跑哭叫声乱成一团，慕容锦随意找个空闲位置坐下，拎起白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女儿红，雪白的锦衣在一片混乱中格格不入，小史从震惊中回神，呆滞地扫了一眼残肢纵横的地面又机械地望向悠闲小酌的慕容锦，目露茫然。

当真是东方家的人么？不然谁敢如此肆意呢？下手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