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脑子里钻进去了几条水蛭，没有什么感觉，神经毒素让他的大脑感觉迟钝，有条水蛭贴在他的眼睛上，让他闭不上眼睛，那虫子吸血吸的欢，长的又肥又大，赵钱真的想一睫毛就夹死它。

永生者已经长出了小半个躯干，但是手脚还没有长出来。

两个肺叶差不多长好了，赵钱的身子不自控的从水下浮上来。

有小虫子在赵钱的肺泡里钻来钻去，他想咳嗽咳不出来，估计那些虫子的腿上都带着倒钩，一只蝌蚪从他的肺泡里钻出来又钻进去，悉悉索索的声音在他的胸腔里响起，像是一群虫子在他的肺叶里筑巢。

很多幼虫把他的身子当成孕育的温床了，藻类植物在他的腹腔中生长，赵钱现在既是生产者，又是消费者，还是分解者，三合一体，这么复合的存在，这个世上还有两个。

赵钱慢慢悠悠的漂流，也已经漂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港口，港口晚上也有零星的货船在卸货，值班的人比白天少了一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

“扑通！”

好像有东西被扔下了水，就扔在了赵钱身体旁边，那东西沉的很快，里面应该是装了铁块或者石头。

那东西密封的很好，没有气味从里面漏出来，挨的这么近，赵钱也不能肯定里面装着什么。

岸上有人，应该就是刚刚抛东西的人，他站在原地没走，一束强光照下来，他拿着手电筒往水面上照，想要检查东西有没有沉下去。

赵钱被强光一照，眯了眯眼睛，但是有只眼睛闭不上，水蛭死皮赖脸和他的眼球贴贴，甩不掉。

那只眼睛上的水蛭受到强光刺激，也猛的吸血吸了一大口。

赵钱想躲也躲不了，他没试过断手断脚要怎么潜水，可能孙李知道，但是他不会。

岸上的人显然看到了他，强光一直照着赵钱的眼睛，瞳孔收缩，他什么也看不清。

“干什么的！”有值班人员注意到这边，赵钱以为那人会逃跑，结果那人关了手电，直接跳进水里，揽着他的身子，游到一艘停泊的游轮边躲避。

“你刚才是在抛尸？”赵钱提问。

那人惊的浑身一抖，水花四溅，把赵钱的身体在水面上推开四五米。

大半夜的，这人本来就做贼心虚，把电子设备沉海销毁证据又怕被人发现，都不敢坐船留下出海记录。

哪知道扔东西的地方漂过来一具尸体，这人又惊又怒，这里成了案发现场，那扔掉的硬盘不就也要捞上来了吗？

不能让尸体暴露证据的位置，只犹豫两秒这人就跳进冰冷的海水里，把尸体拖走。

他躲在游船后面，腋下战战兢兢的夹着一具残破的尸体，结果那尸体开口说话了。

赵钱继续说，“看你的胆量也不像抛尸的，你扔掉的是什么？”赵钱只是在判断他是不是好人，好人就不能杀，坏人就可以杀掉。

那人没有回答，可能是没听清，也可能是根本震惊的说不出话，他整个身子在都，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冷。

“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做的，我只是个打工人而已，我是被迫的。”那人神经高度紧张，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几乎每一个犯错的人，死到临头都会这么说的。”赵钱平静的说。

他也没有用多么阴森的语气说话，甚至非常的平和，可是那人就像是遭到什么重创，精神更不正常了。

“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一个个都让我背锅！”

他说完就和赵钱的尸体扭打起来，他下了死力气，掐住尸体的脖子。赵钱差点笑出声，显然这人没杀过人，气管在哪里都不知道。

“徒手杀人最快的办法是拧断脖子，或者是扭断气管，而不是掐死对方，你这样只是在泄愤。”赵钱在对方筋疲力尽松手后，告诉对方杀人的诀窍。

那人疯了，起码有五六秒是疯的，他开始自言自语，说自己是某盛集团的员工，说自己的上司怎么欺上瞒下捞油水，说公司董事高层的决策如何傻缺，自己只是无意做了错事，股价暴跌和他做账没有关系，他只是秉公办事之类的，一大堆。

等码头管理人员找到他的时候，只看见他一个人精神失常一般，孤零零的在冰冷的海水里絮絮叨叨。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