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大,这里你说了算,你怕她干什么。”辉叔手一横,酒杯又到了宁凡面前。
“我不是怕她,我是怕你耳朵被扯坏。”宁凡支颌。
酒杯抖动了一下,辉叔明显有些气势不足地说:“你尽管倒,她要是敢扯我耳朵,我就……”
“你就怎样!!!”一个身材高胖的女人走过来,二话不说就上手拧住他耳朵。
“哎哟——老婆,疼疼疼……。”辉叔捂上耳朵,咧嘴嘶气。
“说啊!你要对老娘怎样!!”辉婶叉腰。
“老婆,你是咱家的天,我哪敢对你怎样啊。”辉叔赔笑道:“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呗。”
辉婶松手,“快给老娘回去坐好。”
“好咧好咧。”辉叔调转拐杖,一步一步地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途中,他舔了一遍空酒杯,又挨了辉婶一顿训。
裴铭渊放下酒杯,环顾周遭,八张桌子上,只有一位老人,妇女和年轻男性占比居多,几位叔辈级的男人不是像辉叔那样肢体有残缺,就是脸上有伤疤。这种现象,很奇怪。
“宝贝,看什么呢?”宁凡问。
“没看什么。”裴铭渊压下向宁凡询问的念头,继续吃饭。
大朱回来,后面是二朱四人,他们陆陆续续落坐。
“妈,我给你舀点汤。”隋浩伸手想拿汤勺,却被他妈按下,“小浩,妈吃饱了。”
“我扶你回去吃药。”隋浩道。
邱兰摇头,柔声道:“你快吃,妈自己一个人能回去。”
“我不放心。”隋浩扶着邱兰起来,慢步走出饭厅。
席间,不断有人前来向裴铭渊敬酒,盛情难却,他一一回敬。
散席后,他脸颊晕着淡红,已是微醺。
宁凡凑到他面前,“宝贝,你喝醉了?”
“没有。”裴铭渊头向后偏移,与宁凡拉开距离。
“那这是几根手指?”宁凡竖起食指和中指。
裴铭渊面无表情道:“两根。”
“错。”宁凡竖高无名指,“是三根。”
“我是有点醉,不是瞎。”裴铭渊音量高了些。
“宝贝,你真没情趣。”宁凡点了点裴铭渊鼻尖。
裴铭渊刮了宁凡一眼,拎起椅子往右边走,“别来烦我,到一边发神经去。”
“又来了,老是说这种让人伤心的话。”宁凡后靠到椅背上,“也就你了,换成别人,早被我……”一刀宰了。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旁侧的大朱悠言道。
宁凡幽幽地叹了口气。
“……”裴铭渊。
宁凡朝裴铭渊问:“宝贝,要来点醒酒汤不?”
“你看我像是需要醒酒汤的样子么!?”裴铭渊反问。
“像。”宁凡走进厨房,不一会,端着一碗当地常用的醒酒汤出来,“宝贝,喝点,对胃好。”
裴铭渊盯着碗面看了半响,抬手拿过喝了一小半。
“老大老大,什么时候放烟花啊?”豆子小跑过来,后边跟着一群小孩。
宁凡看了眼外面,月上枝头,“待会就放。”
“耶!”
“放烟花啰!放烟火啰!”
“我最爱看烟花了!”
……
小孩们手舞足蹈,脸上洋溢着十足的开心。
豆子牵着裴铭渊往外走,“叔叔,跟我们一块去看烟花。”
“叔叔,我也要牵你的手。”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牵住裴铭渊另一只手。
裴铭渊嘴角稍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