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离开后，王齐从楼上下来，一张脸渗着阴冷：“你把人给他了？”

“有些东西再怎么看也看不到兜里，你三天两头地往我这跑，还不如多去看看老爷子。”王石拿起酒瓶，走到门口时，酒瓶突然松落，摔得四分五裂。

电子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宁凡回头，昏黄灯光中，原本森严整肃的园区经过王家改动分为ABC三个区域，彻底变成了常人眼中苦难的深渊，殒命的牢笼，但在王家人心里，它们是财富的钥匙，无尽的宝箱，而对他来说，则是难以追赶的高山，无法做出的决定。

一股无力感霎时涌遍全身，他前进的步伐沉重了些许。

面包车停在一处红砖小院前，张放将女孩抱下车，一对中年夫妇围上来环首痛哭。

“张放，上车。”宁凡将踩熄的烟头扔出车窗。

“呜呜...等等！”女孩抽抽噎噎地小步到窗前，她胆怯地对宁凡道：“谢...谢谢...谢谢你们。”

宁凡侧睨她一眼，朝大朱道：“开车。”

面包车咣咣咣喷着尾气，一个打转，又停回了专属车位。

“老大，张放，这点没饭了，我妈昨晚刚卤的牛肉，到我家吃点面条吧。”大朱甩上车门。

“行，我要敞开了肚皮吃。”张放手一搭宁凡肩膀，“老大，走，吃牛肉面去。”

“我就不去了。”宁凡脱下外套，甩到肩上。

“一有空就围着大哥转，你这就没意思了。”张放说。

“没舔到手之前，我得天天在他面前转，增加存在感。”

宁凡走回房间，推开房门的那一刹，他彻底卸下伪装。

“宝贝，我回来了。”他塌下肩背，脚步乏倦地走到床前躺下。

裴铭渊将叠好的裤子放进衣柜，“你的衣服六子收在了躺椅上。”

“洗完澡我就叠。”宁凡手臂横在眼睛上。

“你身上太脏，快去洗。”裴铭渊走向正往屋内输送凉风的窗户。

“好。”宁凡搓了两把脸，朝冲凉房走去。

“你内裤没拿。”裴铭渊提醒。

宁凡掉头，贴到裴铭渊背上，“你帮我拿。”

裴铭渊拉上窗户，“你爱穿不穿。”

“行吧，那我就不穿了，正好让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欣赏到我完美性感的肉体。”

“……”裴铭渊绕过他，拉开衣柜，翻出一条内裤扔给他。

“谢谢宝贝。”

宁凡快速冲了个澡，他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一桶桶装拌面，凝眸自语：“上回六子是怎么弄来着？”

裴铭渊盯着桶盖上的生产日期一阵无言后说：“过期了。”

“我感觉吃不死。”宁凡撕开桶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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