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讪的抿起了唇，沈碧青便是不再说话了。景莲看着他签支票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一声。

没一会儿，一身丹青色旗袍的沈碧青悠悠而来，她走路的样子这些年都没变过，婀娜如莲。

这个祁牧野，他到底——

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纠结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不想让好不容易修补的母子关系再次出现裂痕。

“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他来之前自然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既然要了结就要有要了结的样子。

可是，怎么就回不去了呢？

轻声唤了他一句，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景莲，果不其然，他眯了眼，显然是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满。

“青姨”

这声妈让祁牧野愣了下。

“你……”

“祁牧野，你疯了！”

而宁伯转身要去找医生却被祁牧野拦住。

沈碧青抬头，看着祁牧野，右眼皮突突的跳，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啊！”

而祁牧野只是看着面前的母子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那时候，多好啊。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在上面签上了名字，写下了两千万。

所有的思绪都停止在祁牧野下一个动作上——握着军刀的手狠狠刺入自己的大腿，眼看着那刀尖没入一半，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西裤。

而沈碧青瞪大了眼，抖着手，缓缓站起身，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起来。

“嘭”的一下！

但是琢磨了下，还是决定让他见一见沈碧青，至少也得告诉他，沈碧青选择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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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莲讽刺的笑意让祁牧野笑了笑。

看着那个一步步走过来的女人，祁牧野的唇角微微上扬，在他心里，除了母亲，最尊敬的人，就是沈碧青。在祁牧野的眼里，她是个才女，也是活的随性的女人。

“当然不是，这是利息。真正的还恩情，是这样。我说过，我不欠别人的。”

“妈，你坐。”

只可惜……

景莲怪叫一声，浑身都有些木然，他眼睛瞪的老大，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胜阳虽然是大公司，可是祁牧野这样拿出两千万来也不是小数目，毕竟跟天域这种大集团，他的公司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垂着眼，隐藏住那种惋惜的目光，既然已经选了儿子，她不能再“三心二意”。

沈碧青看着景莲，又看了一眼祁牧野，心里难受的跟剪刀绞着似得。可是又什么都做不了。

“宁伯！请你不要做其他的事。”

腿上的疼痛，怎么能比得上心里的？

讽刺的语气让祁牧野并不在意，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步，那么他也该堂堂正正的结束两人之间恩怨之后再开始。

“噗”的一声，将刀子拔出来，然后又深深****另一个地方。

沈碧青已经哭成泪人，拽着景莲让他阻止祁牧野。

可是此时的景莲也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的傻了，脑子都转动不起来似的。

“我说过，我欠您的，我会还！一条命，还了，就没牵扯了。”

一连扎了五刀在身上，祁牧野像是个血窟窿一样的，浑身是血跪在沈碧青面前，却从始至终都在笑着。

只是，那笑容，那么寒，那么让人感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