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果也深知这个道理，但或许是出自于内心中掩藏的对郑雨洁的愧疚，杨果不会不接郑雨洁的电话，也不会不做她的倾听者。抬起头，他忽然看到郑雨洁不知不觉已经是满脸的泪痕，那俏丽的脸蛋，被泪水冲刷了粉底之后，再也掩盖不住她的憔悴和黯然。

这种成长，对于郑雨洁这样的大公司的掌舵者来说尤为可贵，但对于杨果来说，他感受最深的，却是郑雨洁好像对他的依赖减小了！

因为她通过自己小姨的强势，也偷偷地对腾训文学的股份增持了不少，如果清算下来，她的持股也超过了百分之二十，如果她愿意，随时随地就可以进入腾训文学的股东大会。

很奇怪，就好像一下子自己失去了阅读的能力了一般！

她还是以前那种说话做事的腔调，风风火火，说一不二，但也不是很盛气凌人。可是，杨果却有种感觉，郑雨洁和自己之间，仿佛有了那么一点隔阂。

情义两字，合起来是一个意思，而拆开来，又是一个意思！

这份才几页的文件，杨果看了半个小时，然后，脑海里空空如也，却想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看了什么！

好吧，就算不是真的助理小妹想的那样暧昧关系，从朋友的道义上来看，杨果也应该去探望一下郑雨洁。

这个习惯一直持续了四年！

转让的还是新译路的股份，还是百分之二十，只不过，却换成了郑雨洁转让给他！

这是发生了什么？

郑雨洁不找他了，杨果反而有些失落。虽然这个失落还属于可控的范围，而且杨果自嘲了一下自己，也便放开了心怀。

这或许是方贝贝的大智慧，她明白，与其逼着杨果去做出一个违心的选择，不如让从来不会伤害她的杨果自己去处理这段感情。

杨果内心巨震，再翻开那份文件粗粗扫描一遍，杨果对着不陌生，是一份他见过的股份转让书！

沉默着，杨果翻开了那份文件慢慢地看，但杨果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么！

至于为什么要去看郑雨洁，那真的不是杨果动了心，而是郑雨洁那个跟了她好几年却永远长不大的助理小妹偷偷给杨果打的电话，说是郑雨洁最近工作有些不顾身体，而且有时候还在办公室偷偷地抹眼泪。

郑雨洁现在这个看似物归原主的举动，关乎的也是这两个字！只不过，她是把情还了回去，把义留了下来。

说实话，杨果真的真的不在意着别人看来价值连城的股份，甚至如果是平时，郑雨洁说说笑笑地要把这个股份转让给他，那他也毫不在意地提笔签下。

可是，郑雨洁此刻的满面泪痕，还有那眼神里流露的失魂落魄，让杨果根本无法抬起手中的笔。

杨果轻轻地将文件合上，放在桌子上，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从他长长的睫毛那里滑落。

“你这又是何苦？”杨果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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