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想看看,拉完磨之后会发生什么。
既然是在磨豆子,做豆腐,那豆腐做出来之后,老汉会不会离开院子?
他想试试,如果参与其中,扮演好一个驴子的角色,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就这样,陈鑫的意识抽离幻身,让幻身默默的拉磨。
而他,则在幻身拉磨的过程中,一直在观察周围的情况,看著老汉的行为。
这一看,就是两个小时。
整个过程中,幻身一直在拉磨,老汉一直在重复著將接满的豆浆拿入房间中动作,直到豆子用完。
“今天表现不错。”
老汉將幻身身上的拉架取下,隨后拿出一根胡萝卜递到幻身嘴边,
“吃啊,愣什么?”
幻身看了老汉一眼,张嘴,將胡萝咬在了嘴里。
嘎嘣脆!
別说,以前陈鑫都没觉得胡萝卜有这么好吃。
难不成,变成驴子,口味也变了?
那要是哪次变成了狗—
陈鑫没敢多想。
吃著萝卜,陈鑫被老汉牵引到了棚子里,拴在了木桩上。
这之后,老汉就回房间,应该是做去豆腐了。
幻身嘴里咬著萝卜,看著那简单拴在桩子上的绳子,並没有去解开。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陈鑫终於听到了动静。
抬头看去,老汉正將一大筐东西装在了一辆木板车上,隨后又是一番折腾,这才朝著陈鑫走了过来。
绳子解开,陈鑫被牵引到了那个木板车车的位置,站好。
老汉將车辕抬起,让上面的担子落在陈鑫身上。
隨后拍了拍手,牵著陈鑫朝著院子大门走去。
陈鑫就那么看著老汉自己打开了院门,將他牵引了出去。
踏出院门,陈鑫就看到了外面的一切,
左邻右舍,青石马路,小桥流水,河边绿树——
外面的一切,比之刚才陈鑫所在的院子还要真实。
陈鑫甚至还看到有路过的人在和老汉说话打招呼,不远处的那条小溪边上,还有妇人在用木槌敲打著衣服,水边较浅的地方,还有十来岁的小孩在挽著裤腿和袖子抓鱼。
偶有从驴子旁边跑过的屁孩子,还会在驴子面前鸣嚕嚕的吐著舌头逗驴子,然后被驴子一口唾沫给嚇跑了。
“这幻境,太真实了,也太大了。”
远远望去,陈鑫甚至还能看到远处半山腰上,有人在锄地!
似乎目之所及,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回过神来,陈鑫將目光再次转向路边。
此时,老汉已经拉著驴到了这个镇子里面。
两侧的房屋,也逐渐密集起来。
看著那一间又一间的房屋,陈鑫忽然在想,这些房屋里,是不是都有一个和那个石磨一样的浊鬼?
陈鑫想去看看,但还是忍住了。
被老汉赶著走了十多分钟,他们在一栋三层建筑前停了下来。
看名字“醉仙居』,应该是一个酒楼。
老汉留著陈鑫在外面,独自走了进去。
很快,一个微胖的中间人跟著老汉走了出来,检查了豆腐的质量后,就让人將豆腐搬了进去。
老汉也笑眯眯的跟著中年人去领钱了。
见到这一幕,陈鑫当即后退一步,將卡在身上的担子鬆开后,一个驴打滚就脱离了那辆木板车。
等再站起身来,陈鑫撒腿就跑开了。
几个拐弯,他就再也看不到刚才那座酒楼了。
没了老汉的束缚,陈鑫也想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有多大!
可还没走出镇子,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他就被被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给拽住了脖颈的项圈。
这个男人,陈鑫早就发现了,跟了他有两三分钟了。
怕是见到没人跟在驴子身边,这才下手要將幻身带走。
陈鑫也没有反抗,很快,就来到了男人的家里。
“媳妇,媳妇,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男人一进家里,关上门就朝著里屋喊道。
不多时,一个妇人走了出来。
“喊什么—.,哪里来的驴子?”
“嘿嘿,大街上捡的!”
男人將情况一说,妇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当即她就说道:“那还等什么,將驴子拿去卖了啊!”
“你傻啊,刚丟了驴子,肯定会到处找,我们养上个十天半个月,再去卖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也是——.不过要给它吃什么?”
“隨便吃点,饿不死就行。”
两个人商议著如何处置驴子的同时,陈鑫的目光也在房间中扫视著。
他想看看,这里是不是也有一个浊鬼。
可仅凭双眼,他无法判断。
於是,一根穿著针的丝线,从幻身蹄子中蔓延了出去,开始在房间各个可疑的物件上穿插著。
可就在这时,陈鑫忽然感觉不对。
那两个人怎么不说话了?
转头,两双紧贴在一起的脸距离他那张驴脸上的眼晴,只有五公分。
那两张脸上,是四只暴突起来,带著血丝的眼球。
“你在,干什么?”
两人的嘴里,说出了同一句话,不分先后。
看著两人贴在一起的皮肤开始融合,两张脸开始不分彼此,陈鑫忽然就明白了,这院子里的浊鬼到底在哪。
“呢———·啊!”
大嘴一张,一把纸做的剪刀从陈鑫嘴里射向了两人。
咔一声。
融合了的两个人,被剪成了两半。
陈鑫还没来得及再来几下,忽然就感觉到了一种被窥伺的战慄感传到他自己的本体上。
扭头,他看到了那些趴在院墙上,只露出眼晴以上部分的脑袋。
密密麻麻,一个接一个,还在不断的增加。
浙浙索索的声音开始响起,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没有犹豫,陈鑫当即让幻身用了通幽印。
驴子再次飞升,下方那被剪成两半的身体,在此刻一跃而起,朝著驴子抓来。
但终究是慢了一步,驴子已经接触到了屏障。
可就在陈鑫要穿亥屏障的时候,滯涩感,再次出现!
短暂的阻挡,让只驴蹄子被那两个半拉身体抓住,拽了下去。
陈鑫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穿透屏障,还是有滯涩感。
明明他从之前那个院子里走的时候不会这样。
忽然之间,陈鑫愣住了。
院子,院子!
是啊,这里根本不是之前的院子了啊!
难不成,不同的地方,屏障的厚度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