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楚流徵,而是对她自己。
她一直以为,世上的男子没有不好颜色的,所以每次和皇帝见面,她都尽力打扮,力求皇帝的目光能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
可如今瞧见楚流徵她才明白,真正被偏爱的人是不需要这些的,只是原原本本的模样便好。
“坐下说话。”楚流徵也不知道纯昭仪来找自己干嘛,想着人来这么早又收拾这么齐整,约莫跟她一样还没用早膳,便着人传膳,饿着肚子怎么谈事?
她态度这般平和,似乎对她没有一丝芥蒂和敌意,倒叫纯昭仪有些诧异。
昨儿皇帝可在茂华宫待到深夜,楚氏竟然一点也不介意吗?
见楚流徵自顾自坐下,纯昭仪便也跟着在圆桌对面落座,眼瞧着宫人鱼贯而入,各色早点摆了一桌。
可能昨晚打拳消耗太大,楚流徵这会儿真饿了,招呼了纯昭仪一声便开始埋头用膳,巳月在旁给她夹菜。
竟然就这么吃起来了?
纯昭仪从未和楚流徵单独相处过,她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一时有些愣。
见楚流徵专心吃饭,真的不打算理她,纯昭仪只得朝清漪使了个眼色,清漪也上前替她布菜。
一时间,殿内只余细微的碗筷碰撞声。
一顿饭吃完,宫人上前撤去饭菜和碗筷,二人喝茶清口。
桌上的莲香炉飘出一缕烟气,清雅的茉莉香逐渐将残余的食物香气掩盖。
将白瓷茶盏轻放在桌上,楚流徵看向对面的美人,直入正题:“这么早过来,不知昭仪娘娘寻我何事?”
纯昭仪扫了眼桌上的香炉,答非所问,“你平日跟陛下相处也这样?”
楚流徵:?
“哪样?”
【有哪里不对吗?】
见她目露茫然之色,纯昭仪似想到了什么,抿唇自嘲一笑,“我来只为叫陛下称心如意。”
楚流徵条件反射地开口:“你也病了?”
“是。”纯昭仪点头,颊边珍珠耳坠轻晃,“一病数年,是时候寻一剂良药了。”
【嚯,暴君昨晚跟纯昭仪谈了些啥啊,纯昭仪竟然愿意主动离宫!】
楚流徵盯着对面的美人看了片刻,道:“你若决意去,我尽快安排。”
“多谢。”纯昭仪抿了口茶,“此外,我还有一请。”
楚流徵:“嗯?”
纯昭仪:“此去行宫遥远,一人寂寞,我想让窦贵人相陪,路上也好说话解闷儿。”
楚流徵:“……”
【蛙趣!暴君到底许诺了纯昭仪什么好处,竟然让纯昭仪愿意一带一?】
她道:“此事还是先问过窦贵人的意愿再……”
“问她作甚?”纯昭仪轻眉心微皱,盯着楚流徵,“凤印在你手中,她一个小小的贵人,不愿意也得愿意。”
楚流徵:“这不好吧?”
好歹先问问人家,愿不愿意的再说呗。
“虚伪!”纯昭仪轻哼一声,对楚流徵的惺惺作态嗤之以鼻,“我亲自去劝她,你只管备好马车便是。”
楚流徵一点都不怀疑纯昭仪的战斗力,在心里默默替窦贵人点蜡。
【仇人走好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