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然就站在阳台看救护车来去，低垂着头看地上的血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一拳打在墙上。

一月两月，重症病房里的人已经转到普通病房观察，他一直都没有醒。

突然在一个陆璟然不经意的时间里，他发现病房里的人没有了，空旷的站在门口看着干干净净的床铺。

这次纪扬走的很彻底，宋祁司把他送到了一个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转眼一年过去，宋祁司偶尔会收到纪扬给他邮寄的礼物和信封，就慢慢放下心，但陆璟然发现自己真的失去了他查无此人时，脑子里莫名空荡荡的。

他不在宋祁司身边，那会去哪？

无处发泄的欲望就像是厚重的蛛网把他层层束缚，说是泄欲工具倒不如说是陆璟然心灵寄托的暖房。

欺负他侮辱他哄骗他，柔弱的纪扬除了全盘接受没有其他措施，甚至隐约说服自己接受，又情不自禁的沉迷，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开自己，而他的离开让陆璟然异常暴躁。

一开始纪扬只有稚嫩害怕，后来恐惧顺从，再后来挣扎而不敢接近，最后逃之夭夭。

只要听话，就不会那样对你了，怎么就不能听话呢？

我会死的，我真的会被你玩死……

雷雨的夜晚声音很嘈杂，陆璟然醒来之前脑海里不停回荡着这句话，会死吗？

只是做爱而已，那里不本来就是挨肏的吗？真他么矫情……

找到他。

又是一年过去，陆璟然终于通过新闻记者报道的最美青年找到了纪扬，到达残疾人工厂的时候，他正一脸温和笑意的给面前的聋哑人同事打着手语，内向但阳光。

“纪扬。”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青年的身体顿住片刻就不在意的仰起头看向他，嘴边微笑：“有什么事吗？”

陆璟然觉得他嘴角的笑碍眼到该死，从来没见过纪扬对他这么笑。

“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纪扬脸色还是不可避免难堪一瞬，对主管说声抱歉就在他关心的目光下跟陆璟然出去单独谈。

“陆总，您是来义捐的吗？”

“你觉得呢？”

两年不见陆璟然身上的压迫感更加浓烈，让纪扬感到强烈不适移开目光：“我不知道。”

“跟我回去。”

“不可能。”

“纪扬……跟我回去，我会对你好。”

纪扬眼神放空了一瞬，淡淡的声音反复看透一切：“我现在不想死，等我想了就跟你走，享受你的好。”

他这样的话让陆璟然有些措手不及，如果是以前说带走就带走了，但现在的纪扬冷静的不像话，就像是不想活了一样。

“纪扬，只要你听话，我不会那样做，跟我回去，我还可以娶你。”

“不去。”

纪扬转身就走的动作是以前陆璟然无论如何就没有料到的，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就看着他又进入工厂。

残疾人工厂是纪扬为自己挑选的最佳容身之地，身体残疾和心理残疾都是残疾，不是么？

他拼命的想要得到别人的怜爱，又拼命的压制住自己的渴望，在无数个日夜唾弃自己特别的身体，却希冀有人能爱护他。

这个病不会好，但他会一直忍受内心孤寂空虚的痛苦，这也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况且，这个地方的人让他得到了爱，心里是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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