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明辨是非。爱憎分明。它们很可爱。”
“呵呵……沒办法。它们很固执。它们的行为准则还是八十年代前期的。沒有与时俱进。”
李亚娟问道:“哎。它们什么时候最活跃。”
“我的心最静最纯的时候。我有好事喜事的时候。我面对生死考验的时候。”
李亚娟奇道:“可你说。你的右耳朵今天沒有任何反应。难道说。又将是有惊无险。”
向天亮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坚信不疑。”
“哪一点。”
向天亮说道:“如果我有生命危险。右耳朵是绝对会预警的。”
李亚娟点了点头。“所以。你很自信。”
“李姐。你知道我现在最关心什么吗。”向天亮问道。
想了想。李亚娟道:“你在想。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陈青云的。”
“是的。陈青云为兄报仇是另外一回事。我反而一点都不恨他。但对背后雇用他的人。如果不找出來。我会始终耿耿于怀的。”
李亚娟思忖着说:“会是哪方面的人呢。”
“你想分析一下吗。”
“当然。我们好久沒有一起共事了。”
“呵呵……一起共事。说得好。”
李亚娟道:“老规矩。你來设定条件。”
“能雇用陈青云的人。不会直接找到找到陈青云。因为陈青云实际上已不是本地人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认识他。更不可能雇他办这种事。因此必定还有个中间人在牵线搭桥。这个中间人才是有能耐的人。既认识黑道上人。又和白道中人有很深的交情。”
“这分析我同意。但象这样的中间人。我们是很难找到的。”
向天亮道:“首先。雇用者是个体制中人。他和市第三建筑公司或市一中教学楼工程项目有直接的利益关系。或是金钱。或是仕途。”
“对。这样的人有这么几类。一是市第三建筑公司的人。二是市一中教学楼的实际施工方。三是市一中的领导。四是建设局和质监局的人。五是分管建设系统的副市长洪成虎。”
点了点头。向天亮笑道:“二和三可以去掉。他们的层次太低。做不出这样的大事。质监局也可以排除。哪怕市一中教学楼真的垮了。他们也沒多大的责任。因为他们的责任。不过是在验收中沒把好关嘛。”
李亚娟点头道:“那我们对剩下的怀疑对象进行一一分析。先说咱们建设局。”
“我说咱们建设局。指的就是张行局长。其他人绝无可能。”向天亮微笑道。
李亚娟也笑着说:“我知道。但我觉得他沒那个可能。”
“理由呢。”
“胆小之人。不会大胆做事。你在公路上那么一撞。他早就吓破胆了。再说。他要是雇用了别人。就用不着在门外守到天亮。在公路上又开车追你了。”
“对。不是他。”
“洪副市长也不可能。”
“嗯。你说。”
李亚娟道:“据我所知。市一中教学楼项目立项后。洪副市长坚决反对由市第三建筑公司承包。他为什么反对我们不知道。但他当时反对的坚决。咱们建设局的人都知道。甚到在市长常务会议。在市委常委会上。他是拍了桌子的。还和当时的市委主要领导大吵一场。这些。是有目共睹。都是有文字记录的。”
向天亮嗯了一声。“你说的这些。我今天听陈姐也提到过。”
“所以。不管市一中教学楼塌不塌。都不影响他。”
“不对。”向天亮摇着头。
“怎么不对。”
向天亮道:“市一中教学楼塌了。证明洪副市长有先见之明。所以他希望市一中教学楼出事。”
“可是。如果市一中教学楼真要塌。他也用不着阻止我们呀。”
向天亮又道:“如果市一中教学楼不但塌了。而且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不更显示出洪副市长先见之明的光辉吗。”
李亚娟迟疑了一下。“洪副市长他。他会这么狠毒吗。要知道。那都是十几岁的小生命。不是一个两个。十个几十个。而是几百个上千个呀。”
“据我所知。他会。”
“他……他真的会吗。”
向天亮凝重的说道:“我怀疑他。是有充分理由的。首先他是一个政客。而政客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的。只要目的不论手段。这也是他的人性所决定的。为了保持自己的清誉。和儿子的未來。他毫不犹豫的开枪废了儿子的一条腿。杀伐果断。所以他有干坏事大坏事的本质。”
“八爷。你说得对。”
“其次。在这次市委领导班子的调整中。正常情况下。他是能进常委会的。而且很可能出任常务副市长。但是因为一场政治地震。他受挫了。所以他失落他压抑。以他的年龄。心里一定有一种‘过了这个村沒了这个店’的感觉。他可能失去理智。他需要发泄。所以他有犯事的可能。”
李亚娟微笑着道:“这就是犯罪心理学吧。”
“最重要的证据。是我在老许弟弟家偷听时。他们的谈话给我的启发。很显然。许西平是不知情的。而余胜春是既知情又不知情。至于洪成虎。他和余胜春的对话。充分说明他早就知道市一中教学楼工程存在着严重的安全隐患。但他作为分管领导。竟然装聋作哑。这就是说。他在希望和默许悲剧的发生。”
李亚娟道:“于是。当我们想制止悲剧的发生时。他就來阻止我们。”
“难道不是这样吗。”向天亮问道。
“这……这太可怕了。”
顿了顿。向天亮斩钉截铁的说道:“因此。不管多大的代价。我们都要出去。在九月一日下午两点前出去。制止市一中教学楼的竣工启用仪式。”
“八爷。我们能出去吗。”
这话是陈美兰问的。
原來。她和杨碧巧根本就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