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被塞了东西,发不出声音来,急得满头大汗,身子也开始用力的挣扎起来。封正天比较满意宁泓烈的态度,也举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不近不远的距离,却似千山万水,将他永远的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太和殿内,丝竹之乐起,舞姬献艺,一派歌舞升平的景像。
而看他们俩之间如此亲昵的举动,洛尘心的心里,没有来由得刺痛了一下。
“楚小沫,我们先出去,让皇后娘娘在这儿先待一会儿。”
想到这个,楚云落当下便要起身离席。
宁泓烈起身冲宇文澈及洛尘心抱拳歉意道。
尔后,众人均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优雅从容的身影,正举步前来。
影须面无表情的一层又一层的将湿纸糊在皇后的脸上,开始皇后还剧烈的摇头,直至最后呼吸越来越急促,直至最后,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洛晶福了福身,柔声道。
“放了你,要看我母亲愿意与否啊,母亲在世之际,你与她不是情同姐妹吗?父皇可是不止一次提过这个,母亲这个宫殿里,已经空了八年了,想必母亲孤单得很,若是你能在此陪伴母亲,母亲一定很乐意。”
独孤绝凑得越近了些:
说完,晨光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只是,她怎么也无法将心定下来,皆因楚云落在。
原本,她身为未来的太子妃,应该是最出风头的那一位。
这是什么眼神,为何如此让她惧怕?
“我父亲也在呢,你倒是给我注意点。”
皇后想叫,叫不出来。,
他将宁泓烈与洛尘心都形容为烂桃?
感受到他掌中的温度,洛晶心下一喜。
洛尘心缓声开口,清雅的脸庞之上,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
而宇天更是皇帝皇后倾巢出动,宁德玺的心里,只怕有些痒痒了吧,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啊。
独孤绝凑到她的耳畔,轻声说道:“你这几株烂桃,还真是能追啊,这会儿一眨眼又追到南诏国来了。”
“当年的本宫,还只是德妃呢,倘若不先下手为强,那坐上这个位置的,可就是狐若惜了,而非昔日的德妃了。”
“我可没说我要来杀你,你当年杀的是我的母亲,要杀你,也自然是由我的母亲来动手了。”
见他垂眸间,神色当中的无可奈何,又让她莫名一怒。
“臣妾不需要皇上记功,只需要皇上的这里,装着臣妾即可。”
楚小沫搬着一张小凳子,安安静静的坐着看戏,两只小胖手,撑着小下巴,一眨不眨的盯着皇后在看。
洛晶伸手,朝着他的心脏位置点了点,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深沉。
而他话里的意思,也已经暗示清楚了。
洛晶方才已经四下测探过了,封正天所坐的位置,不需要她多刻意,便能察觉到那里所传递过来暗潮汹涌的强大气场。
“此次前来南诏,若是能扫除这个大障碍,朕必记你一功。”
你能够真正的将我当成你的妻子,与你荣辱与共,共同进退。
她要自由身。
宇文澈,我可以为了你,去做任何事情,因为已经身为你的妻子,要尽一个妻子的义务,而我此刻,最大的心愿便是
堵在她嘴里的破布被拿开来,皇后立刻扯开喉咙狂叫救命。
黑暗当中,有人浅浅的回了句:是。
独孤绝在桌上不期然的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缠绕,不时的捏捏,楚云落想抽开,奈何他握得很紧,只能由着他。
眼看他几乎就要贴到自己身上来了,楚云落不得已伸手推开他,看他一眼,不想跟他在这种场合上发生争执。
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可是此刻,这双眼睛里所传递出来的意思,却让已经年近四十,见过大风大浪的皇后娘娘,有些止不住的害怕。
晨光离皇后越发的近了,
见到她的身边,坐着那么一个绝世无双的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霸气尽显,那种张扬与外放,某种程度上,跟楚云落很是相似。
“恶毒之人,必定用恶毒之心去瞎想别人,我母亲说不定压根就看不上皇后这个破位子呢。”
洛晶抿了抿唇:“身为你的贤内助,自然要将最危险的一面指出来,宁德玺这个老狐狸,他一直对宇文虎视耽耽,却苦于没有机会下手,也不排除他会借着这样的机会伺机行动。”
而太子妃梦珂,正是他的爱女。
方才还威风凛凛的皇后娘娘,这会儿真是看着挺可怜,怪心酸的呢。
“你小心眼。”
她的眼神所指,宇文澈也看了一眼封正天。
时过境迁,一切都有所不同。
“你看得倒是仔细。”
晨光上前,随手拿起一块破布,塞到了皇后的嘴里,尔后,径直拉着楚小沫的手,朝外走去,并对黑暗当中问道:“方才皇后娘娘已经回忆得很清楚,她是怎么害死我母亲的,你也已经听到了吧?”
“你敢!”
“皇上,这南诏国里,实力最强的人,估计就是那位了。”
事实证明他完完全全的错了。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遇此劫难,请节哀顺便。”
影须的身形,慢慢的出现,站到了皇后的跟前,他的手上,有一叠浸湿的纸。
“皇上,皇上!皇后娘娘死了!”
楚小沫唤他宁王叔叔,那一刻,他真的很想痛痛快快的应下来,若他一直只是那个宁王,那么楚云落,是否也会一直只是那个楚云落?
“我早说过,若不是对你有所图,谁会和你成为朋友?”
这些,洛晶早已做足了功课。
晨光挑眉,凑近皇后,慢幽幽的说道。
宁德玺如此宠爱狐若惜,她生的儿子,自然是最有希望当上太子之位的。
就是让皇后死得越惨越好,这样,方可以一解他心头之恨。
“你们两个!我可是堂堂南诏国的皇后,还不快放了我!”
太监一脸的慌张,抖了几次才说出来。
尔后,晨光与楚小沫的身影,慢慢消失于皇后的眼前。
假如他不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执意要与楚云落屡行婚约,是否,他与楚云落之间,会是另外一种交集?
归根结底,宁德玺也是做错了。
这八年过去了,若惜殿里,仍然阴气沉沉的,难道说,她一直阴魂不散吗?
宁泓烈点头,也匆匆离去。
说完,封正天的眼神,正慢慢的扫过来。
她已经是皇后了,她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她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
而非现在这种,他只可以坐在一旁,远远的看着她。
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一丝感情。
“我觉得,应该让你也记住当年我母亲所承受的痛苦与恐惧。”
楚云落与独孤绝二人对看一眼,听到若惜殿三个字,楚云落第一时间变了脸色,楚小沫跑出去了,她一定是去找晨光的,而这若惜殿则关联着晨光的生母,这与楚小沫,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独孤绝,楚云落,这一对夫妇,这么光鲜亮丽的坐在那儿,真是惹她难受啊。
看来,这一切还得从楚云落身上下手呢。
唇角都有些止不住的上扬了。
面对这个杀了若惜的女人,他只想将这件事情做好。
若是让哥哥来动手,随便拿点什么出来吓唬吓唬她,这皇后娘娘岂不是已经晕过去了?
这丫的嘴也太毒了点。
楚小沫摇了摇头,是不是因为大人的心中都多多少少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一旦这些被揭穿了,个个就显了原形了?
且,晨光师兄其实只不过就是绑了她,可是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呢,就吓成这样了。
闭上眼,宇文澈将心里一切念头都除去,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洛晶的手掌。
皇后的声音,又尖又细,在这幽暗的若惜殿里,听上去委实让人觉得有些诡异与阴森。
这个人,名为南诏战王。
梦珂伸手,轻轻推了宁泓烈一下。
皇后当年杀了若惜,这个仇,是绝对要报的,不会因为她是任何人而改变。
不仅仅是那宇天皇帝,后面来的这位北煌皇子,就连身边坐着的宁泓烈,他眼神所属,她自是看得出来,也是朝着那个方向瞟过去。
宇文澈见楚云落要外出而受挫,自然第一个站起来开口,语气里,颇为不悦。
洛晶虽然知道,这是在帮楚云落,但现在人在太和殿里,而自己也属于被软禁的那一类,也只能跟着一块儿发难:“这就你们南诏国的待客之道?”
“请各位见谅,也请体谅我皇刚刚失去皇后娘娘之痛。”
封正天此刻,缓缓起身,声音洪亮,朗声说道:
“只是恳请诸位在此稍待片刻,待到那边查出结果,马上便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他的话音落下之际,太和殿的大门,顿时被关闭起来,与此同时,封正天双掌一出,一股雄浑的玄气,顺着他的双掌缓缓而出,众人只见大殿门口,环绕着一层青芒之色,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