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夜里会去大牢。”
川秀嗔了一句,伸手揉揉至纯的头,“爹爹这就去你母亲那里。”
她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暗处,直到川秀又从府中出来,她跟着他一路到了府衙大牢。
川秀大人要夜审若水,牢头将牢门打开,川秀走了进去。
让善雅早点儿发现她丈夫虚伪的一面吧。
善雅费力地坐了起来,脑袋又胀又疼,川秀伸手扶了一把,袖中当啷有东西掉出。
外面渐次传来婢女的声音,由远及近,是川秀回来了。
不能不说,她这句话很能戳人的心窝。
她隐着身跟川秀走了个碰脸,川秀看不到她,她却看得到他,川秀一脸深沉,似乎心事重重的。
善雅装做已经睡着,闭上了眼睛。
善雅捡起了那枚发簪,这发簪是金质的,做工不算考究,但也不是穷人家女孩儿可以有的。
若水看起来很虚弱,但腹中的胎儿却是保住了,川秀进来时,若水幽怨的目光望过来,那目光如怨如诉,含了太多的东西。
她的脸颊有点儿烫,川秀又把手移到她额头,立时便皱了眉,“你在发热。”
门帘挑开,川秀走了进来。
“善雅?”
至纯心里一动,再回身时,眸光里多了一抹爱怜。
白芷皱皱眉心,“夫人,我不方便见川秀大人,告辞。”
他和善雅,是两家长辈定下的亲事,成婚这么多年,两个人几乎没红过脸,感情,也是有的。
“父亲大人,您可以去看看娘亲吗?她这几天都不怎么吃东西,奶娘说,她也不怎么睡觉。父亲大人,娘亲是不是快死了?外婆死的时候就是这样。”
若水还是摇头,眸中两行清泪,她不会做供出父亲的不孝女,她细细的手指轻轻地在腹部抚挲,“孩儿,如果你跟娘亲,就这么去了,你会怪娘亲,连这个世界都没有让你看一眼吗?”
善雅善雅,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川秀脸颊肌肉抖动,那一刻,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你好好想一想,本大人明天再来找你。”
这是若水的发簪。
“小孩子别乱说。”
川秀又离开了书房,向善雅所住院落走去。
“大人。”婢女看着川秀走过来,便行礼。
她就是不喜欢川秀这种伪君子,把给妻子吃避子药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而且看起来,是一枚戴了很多年的发簪,并不是准备送给她的新发簪
这是谁的?
善雅没有说话,却抬起一双幽幽的眸子望着川秀。
没有问一句,却比质问还让人心里难受。
川秀道:“这发簪,是路上捡的,看起来还不错,便没有扔掉。”
善雅还是没有说话,她默默地低下了头,凝视着那枚发簪。川秀是什么人,是越王的亲弟弟,南越国除了越王最尊贵的存在,他会捡这样一枚普通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