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梦游?”浆糊问。年华经钟山这么一提醒,立刻明白过来:"说的对,这就是梦游,奶奶的,我给想复杂了。”
钟山三个人就在一边这么静静地看着张老二的媳妇,而她则继续在原地转悠,渐渐着急。
浆糊问:“还跟着不?要不咱们回去?”
钟山眼睛还落在张老二的媳妇身上,慢慢地说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是张老二的媳妇儿。”
浆糊摇摇头,“瞎子吧?”
年华和浆糊也随后猫着腰来到钟山身边,却发现钟山已然不顾被发现的可能而站着。此时,钟山能清楚地看到那女人,那女人若是看,也定是十分清楚地看到钟山。
三个人便跟着一起进了村子。路过那个井台,钟山脚步停了一下,朝那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便继续跟在张老二媳妇后面。
“这梦游的人不能弄醒,不然她一个女人,要是发现自己大半夜的在一个坟地里,还不得被吓死?!等着看,她要干什么。”年华一旁说着。
张老二家门口依然挑着很长的一块白布,已被卸掉一块门板的门洞上也贴着一张白纸。这是告诉别人,这家刚死了人。院子和屋里都亮着灯。
“那她不是瞎子呀?早晨还瞪咱们呢,还骂小懒呢,在这里。”浆糊不解地问。
年华看了看,也是摇了摇头,然后低声说道:“瞎子不太可能,倒更可能是个傻子。”
等她走出二三十步的样子,钟山说道:“今晚到此结束了,看来这就是今晚咱们的收获了。”钟山的语气略显无奈,甚至有些失落。
年华捋了捋山羊胡,眨巴下小眼睛,说道:“跟,既然都跟到这里了,那为什么不跟到底,好歹看个结果不是?"
“回去告诉你。”钟山说。
待钟山站稳,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的时候,他差点儿没有喊出来,身体不由自由地站直,盯着那女人。
三个人便不远不近地跟在张老二媳妇的后面。
很快,张老二的媳妇便进了村里,还在村口那水井旁自言自语了一番,手舞足蹈的,似是和谁说着话。说了一会儿,便朝她家的方向走去。
浆糊却是不解地看着二人。这个词他是听都没听过的。
张老二媳妇也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和平日人们散步的速度差不多,仍是沿着这条小路走着。
“是的,她现在看不到咱们。我想她在梦游……”钟山眼睛一眯,说道。
老二媳妇儿想都没想,直接进了院子。
屋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有微微地鼾声。钟山猜测,那应该是张老大或老三的声音。自己兄弟死了,晚上在这陪灵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钟山三人在院子外站了十来分钟的光景,见屋里一点儿声音都没,便互视一下,然后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回去吧。
当三人推开老懒家虚掩的院门的时候发现,屋里还亮着灯。
老懒听到大门和脚步响动,连忙从屋里跑了出来,将三个人接到屋里,然后端过暖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热水。
“有什么发现没?”老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