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弟明算帐,更何况还是外人。陈楚渊既然决定丢弃义伯这颗好用的棋子,就不会再给彼此留退路。
陈楚渊见状,厉喝一声:“义伯!你可想好了!”这六人除一个是陈家嫡系之外,其他都是燕京旁枝,与陈楚渊是同一个祖宗,可族谱却是分开填写的。
陈老爷子这次的所有动作,只是为了收拾自己这帮亲孙子。
对,陈老爷子是没有把话说死,也没有真的打算不理会陈楚渊。
陈楚渊恍然大悟,这一刻,才真正明白陈老爷子这番动作之下的意义所在,一时间,眼圈泛红,有些话几欲脱口而出,可内心的不甘愤怒让他哑然失声,只得以孺慕的眼神盯着陈老爷子,希望陈老爷子不要再大费周折,能够继续支持自己。
跟着陈老爷子的六人都不是无用之辈,听得出陈老爷子的弦外之音,对于叛出陈家这件事,心里有了底气,不约而同朝陈老爷子拱拱手,齐声高呼:“遵爷爷令!”
在顾氏集团吃了闭门羹的十数个商业大能们,正不约而同的聚在一起商讨怎样联合起来针对顾氏集团做些动作,燕陈分家的事就传到了他们耳朵里。
可惜,陈老爷子对此视而不见。
陈楚渊之所以一直没表态,就是希望陈义能够认清大局,可惜,看上去,陈义这个人,他永远无法拉拢到。
陈老爷子也不是拖沓的人,见陈楚渊在对陈义做出处罚时的决心,知道自己哪怕再用更严厉的手段,也无法迫使这位心高气傲的大孙子向顾阳伏首认错,说不定暴力之下的反弹,会令陈家更加危机重重。
相信父母不会拒绝。
“不是吧!”一个大腹便便,坐在沙发里,左拥右抱的中年人一脸不可置信,指着前来送信的陈家线报骂道:“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背了,陈老不死的怎么可能会自请除族另开新枝,这不是笑话嘛!燕陈这一大股还是他自己拧起来的,现在自己拆开,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新陈一事在陈老爷子的推动下,顺利解决,不出半日,燕陈旧主,陈老爷子陈松年带着三分之一的族人自请除族,另创新陈一事,就成了继顾氏集团的大新闻之后,再次引得燕京各大势力侧目。
于是,陈老爷子启用了来之前的最坏的计划,冲着早已经在外面准备好的心腹手下,扬声道:“从今天起,陈家两分!”
陈楚渊闻言,惊异地抬起头来。
支持陈老爷子的人,不用陈老爷子承诺什么,就明白站在陈老爷子身后,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困难,别说利益,说不定还会因为支持陈老爷子的举动,赔掉整个身家。
可至于心理上的创作,陈义无法帮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老爷子面露怆然之色,声音低哑的继续说道:“燕京陈家自明末起,一直不曾分家,今天,我提议分家,决计不敢再冒用燕陈这个名号,自此,同我在内,背后六人从燕陈族谱内除去,归入新陈。事后我会向陈家各处发个通告,如有问责,我一力承担。”
否则,若是陈老爷子真想和他一刀两断,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讲明这件事。
尽管知道陈老爷子要分家,可如此公开声明,还是让陈楚渊浑身一震,强忍着心里的冲动,两手死死的握住椅子扶手,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在这种场合露怯,只不过,到底是没有勇气去看陈老爷子,低着头,不言语,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而现在他们既然要跟着陈老爷子,纳入陈老爷子的新陈,那么,就要同自家父母商议好再行事。
“确实是!”另一个精瘦矮小的中年人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眼中精光一现,一脸不认同的沉思着,“陈家拧成一股才在燕京有一席之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陈松年这么做,难道是在告诉我们,他为了顾阳,宁愿自己家族的前景不要?我可不信陈老爷子对顾阳有这份儿心思。”
顾氏集团此次与陈氏家族的争锋,最后这一招引来外援的强有力支持确实令人对顾阳的能力有了更多的认知,同时也明白顾阳不是个能随便让人欺负的能人,可这并不能让陈松年因此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毕竟,陈松年姓陈,不姓顾。
若是真的因为顾阳让陈松年吓得用除族来表态,那燕陈也不用再在燕京上流圈子里混了。
正当聚会的大能们纷纷考虑着陈松年到底要玩什么招,是不是以退为进,想借此从顾阳手上混点好处时,一个更重磅的消息再次砸得他们头昏眼。
这个消息,让已经对顾氏集团再次出手的陈楚渊,骇得脸都白了,再也顾不得自己那可笑又过度的自尊心,奔向陈老爷子刚刚移居的新陈陈府,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