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绒的父母就是人民教师,因此他天生对所有的老师都抱有强烈的敬畏感,对于同老师交谈这样的事,宋绒自然是能躲则躲,巴不得老师们将他当空气。
即便如今他已经不再愿意真心实意地尊敬他的父母,恐惧的阴影仍萦绕在脑中。
但沈如裘让他这样做,宋绒不可能不顺从。
顶着一张很容易被人察觉不对劲的脸,宋绒踌躇地往前挪。
体育老师是位五十岁的女教师,和他母亲一样戴老花眼镜,但比他母亲高,头发还是黑的,面上也带着宋绒从未在母亲脸上见到的放松的笑意,看起来是一位慈祥的长辈。
她很快就注意到这位脸色过红、步伐迟缓的同学,还未等宋绒开口,就主动叫他:“同学,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不太好?刚刚做了剧烈运动?还是低血糖犯了?”
宋绒顺着她的话,道:“没有其他事情,就是我刚才跳了跳绳,有点多,就感觉很累,想休息一下……”
“跳了多少个呀?”
“应该是,六十个……”
“不应该啊,体质那么差呢?”体育老师道,“是最近都没有锻炼吧?跑操也逃吗?高三生了,可不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我看你也有黑眼圈,平时学习不要太拼,要劳逸结合,作息规律啊。你要恢复体力的话,就要先跑操,别一下就做剧烈运动,身体吃不消。”
穴里跳蛋的频率,在宋绒真正开始与老师的对话时就已经调到最低,虽然一直在低档的三个频率里徘徊,但总归不会让宋绒失态,也能将老师的叮嘱听清楚:“嗯,谢谢老师……”
“你先到旁边坐着休息一下,如果一直都不对劲就去找校医,下课不用来签到了,我这边帮你记住。”
宋绒脑子里转着的借口全都没有说出来,老师就已经全帮他把理由找好了。他默默在心里松一口气,真诚道:“好,谢谢老师……”
肩膀被身后沈如裘的手搭住,随即下滑到略靠后的位置,手指挂在肩前,往后轻轻一摁,宋绒顺势被带到他怀里。
沈如裘搀住他,对老师说:“江老师,我带宋绒去休息,下课也不来签到了,您能帮我也记一下吗?……对,他叫宋绒。”
老师认识他,自然也是答应下来。
把跳绳放回器材室后,沈如裘将他带到体育馆的厕所里。他特意上了二楼,二楼是舞蹈室的地盘,现在也并不是锻炼时间,厕所里也空无一人。
反锁上门后,沈如裘把宋绒灰扑扑一双手拉到洗手池边上,拧开水龙头,叫宋绒洗手。
宋绒从小到大都不是会到处疯玩捣蛋的类型,身上一般都是干净整洁的,衣服鞋子也按时刷洗,很少会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现在他不仅两只掌是灰扑扑的,就连胸口一大片衬衫布料都蹭了灰尘,在洗手台前的镜子里一瞧,整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脸颊和脖颈也覆上一大片红晕,眼圈也红通通,好像被人欺负得很了,狼狈得像只刚逃脱追捕的小狗。
他低下头,刻意不去打量镜子里的自己。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柱很柔和,触碰到宋绒手背时就自动碎掉,分散着继续坠下去,在光滑的瓷砖上敲出淅沥沥的声响。
埋在体内的跳蛋还在低频率地震动,因为持续时间太长,宋绒几乎都要以为它长在自己身上了。底下那口滴着水的花穴似乎已经完全接纳了那颗小东西的存在,无需宋绒用大脑思考,就已经反射性地收缩含裹。
……其实,今天是宋绒在几个月前短暂的性玩具体验过后,第二次让除自己的手指以外的其他东西进入自己的花穴。无论是钢笔、跳蛋还是沈如裘的手指,都比之前毫无经验、只敢放在阴蒂和离穴口很近的地方摩挲的小跳蛋要刺激许多。从未开发过的软肉被触碰,脑中所有离线运行的幻想都被接上轨道,但宋绒心中除了如今暂时还无法被抹除的羞耻感之外,却并没有厌恶抵触的情绪。
但在适应之后,这种隔靴搔痒的纾解就不能再让宋绒内心深处埋藏的瘾欲得到满足。
……还不够。还要更过分才可以!
宋绒的心情莫名焦躁起来,洗手也不自觉马虎了,掌心贴掌心交叠着搓两下,摸一下手背,差不多就结束了,要把水龙头拧好,却被沈如裘拦下了。
“指甲缝呢?”沈如裘把他掰旋钮的那只手按住,又捏着他的手指,拿到宋绒能够用肉眼清晰地观察到上面的污渍的距离,又问他,“旁边的墙壁上写了什么?”
宋绒低头看,右手的指甲缝里还卡了一点灰尘。他脸有点热,又抬头望过去,墙壁上拿钉子钉了一块塑料板,上面是念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教了的七步洗手法。
宋绒那时候的指甲总会被当时还留宿在家里的小姨及时修剪掉,指甲缝只有窄窄一点,也就藏不了什么污垢,所以在按照老师教的步骤洗手时,并拢五指用指尖搓掌心的步骤总是不疼的,掌心碰上的是软乎乎的指头肉。
再大一点,小姨离开他们成家了,宋绒没再和小姨联系过,也不再乖乖地遵循小时候的习惯。
而现在被沈如裘严格地揪着这点来说他,宋绒就感觉他好像把自己重新变成了四五岁的小孩子。
宋绒有点害羞,却并不抗拒。
其实,宋绒也总会在潜意识里将沈如裘代入大人的角色。就像宋绒还是一颗矮乎乎的小萝卜丁时,他努力垫脚尖都够不上大人的腰带,被爸妈教导要礼貌地和大人说话时,要很用力地仰起头,才能瞧到他们的眼睛;而即便沈如裘同他的身高并没有相差太悬殊,宋绒也仍然会在和他说话时把头垂下一点弧度,再抬起眼皮瞄过去,就像在仰望他。
宋绒这次终于把手洗干净了。他乖乖地把手摊到沈如裘面前,叫沈如裘检查。
沈如裘的视线从他一双挂满水珠的湿淋淋的掌上略过去。掌心向上摊开,手指偏长,指尖确是圆圆的形状,指肚泛着粉。他顿了顿,盯着宋绒那双暗藏期待、似乎正在急切地暗示要索求夸奖的星星眼,心中好笑,道:“想让我夸你?”
宋绒的视线被直直望过来的眼神烫了一下,瑟缩下来:“没、没有……”
好吧……还是有的。认真地做一件事情之后被夸奖,哪怕只是一件三岁小孩都能圆满完成的事情,都会让人感到很开心的,更何况说出夸赞的,是宋绒最信任也最渴望亲近的人。
“会夸你的。”沈如裘道,“如果一会你能做到让我满意的话。”
……要做什么呢?
沈如裘将自己的手机放到宋绒手里,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跳蛋的遥控界面上。
宋绒手还是湿的,猝不及防地接过来时,手指上的水滴就溅到最高级的频率。
脆弱的花穴里好像忽然被投入一颗能擦出火星的打火石,最高频率的摩擦把穴壁都要磨出一簇烫烫的火来。
宋绒被骤然到达最顶端的激烈刺激弄得哭出来,双手捂到小腹上,受不住地俯下身,背脊弯成一把细弓:“不要、唔呜……要弄到子宫里了……”
沈如裘忍俊不禁,只好把险些要把自己玩坏的宋绒从正面搂住,再拿掉被他捏在手里已经锁了屏的手机,重新划开屏按了暂停键。宋绒快要软成一摊水,整个人都黏到沈如裘身上,脑袋搁在他胸前小口小口地喘息。
“我没说让你做这个。”沈如裘并不严肃地数落他,“这么不小心,怪不得总受伤。”
宋绒有点被弄过头了,现在说什么都只知道应,懵懵地点头:“噢……”
沈如裘让宋绒把手圈到自己脖颈上,托着他的臀将他抱起来,放置到洗手池旁边未被水溅到的台上。见他还回不过神来,无奈地拿掉他又捂到小腹上的手:“没弄坏,你以为光凭这些小玩意就能把你子宫搞破?”
宋绒还心有余悸,忧心忡忡地向他确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