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那人不假思索地点头，对他说，“麻烦了。”

宋绒整颗心都扑到大栀身上，这时根本来不及瞧他的脸，赶紧跑到树底下把航空箱拿过来，还顺手搁下书包。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在大栀身边比划，似乎在思考怎样抱起大栀。把航空箱放过去：“大栀很乖的，不会乱动。”

他和那人一起把大栀塞进航空箱，然后往医院走。那人好像看出他不善言辞，在宋绒勉强尝试着和门卫大叔交涉两句后，就默默过去替了他的位置，快速和门卫大叔交谈好，得以在进出登记表上签了名。他流畅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后笔尖定在第二个名字框里，转头问抱着航空箱的宋绒：“你叫什么？”

“宋、宋绒……”

宋绒刚想解释是哪两个字，那人就已经将它们准确地写了下来：“走吧。”

之后的过程，宋绒就记得很模糊了。一直到大栀躺到手术台上，顺利地被医生取出扎进腿里的树枝、缝了针、开始包扎时，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大栀的肥脸蛋，又挠挠它的下巴，轻轻对它喵喵叫。

“小同学，你不用担心，它很快就又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大肥猫了。”认识宋绒的医生笑着和他搭话，“你哥今天送你上学吗？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吧，和班主任请假了吗？”

宋绒没想到会被人误会，刚要摆手否认，那人就说话了：“我们是同学，已经请假了。”

“我还以为你上大学了呢。”医生惊讶，“现在的高中生都长得这么帅了吗？哦，缴费在门口……”

宋绒眨了眨眼，也有点困惑。他跟着那人走到前台，愣愣地看那人干脆地扫码缴了费，才小声地叫他：“那个，费用，我付一半吧……”

“没事。”那人说，“已经付钱了，不用来回折腾。”

“哦，哦……”

宋绒低头，调出通话页面，刚想给班主任打个电话，那人就又叫住他：“宋绒，我已经给班主任发过短信了。我们都在高三二班，我看过座位表，你是我的同桌。”

宋绒抬头，想要和他道谢，那人却又走进房间里，去看躺在床上喵喵叫的大栀。大栀的麻药劲已经过了，正逢人喵喵叫，而那人半蹲到大栀身边，伸出修长的指挠大栀下巴上肥肥一圈肉，而后用迟疑的声音回应它：“……喵？”

那人音色偏冷，清冽中带着磁性，言辞简略，如果只是简单交谈，很容易让人产生这人不好相处的初印象。

但……

这时的他，语气是温柔的。

日光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投到他线条流畅的侧脸上。宋绒在一边，怀着一点并不平静的心思，看清楚那人的脸。他睫毛长，是桃花眼，鼻梁挺，唇形也很漂亮，宋绒只是第一次偷偷地观察他，就看得心跳加速。

这个人，完全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会回应一只脏兮兮的陌生橘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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