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情绪不好吗？”

苏河听到柯池宇在问他，他翻过身趴在床上，脑袋枕着手臂看了柯池宇一眼，并不答话。

为什么呢？明明觉得自己想起那些的时候已经变得平静了，却还是被人发现了。

“去哪里？”柯池宇看到苏河从床上爬了起来，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冒犯到了他，有点不安地问。

“洗澡。”苏河下床的时候腿还有点抖，花穴里的精液因为他的动作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顺着腿根往下，蜿蜒成了一条色情的水流，随着脚步滴在了地板上。

柯池宇看着苏河身上的痕迹和地板上的液体，只觉得口干舌燥，下腹又在不安分拱火，柯池宇连忙起身跟着尽量浴室：“我帮你洗！”

一场澡洗得柯池宇鸡儿梆硬，但是看苏河兴致缺缺的样子，柯池宇也不敢再造次，只能用火热的阴茎顶着苏河的腰窝，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企图得到对方的垂怜。

苏河根本不吃这套，装作没看见，洗完澡就自己出去了，留下柯池宇一个人默默地将水温调到了凉水。

哆哆嗦嗦地洗完澡，柯池宇带着一身寒气钻进被窝，怕冷到苏河还不敢贴得太近。

就在柯池宇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听到了苏河的声音。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到了过去的事情。”苏河平躺在床上，一脸平静地望着天花板，就连眼神，都好像没有什么波澜似的，柯池宇看不真切，但也不敢凑近了去。

“其实他们对我挺好的，从未苛待过我，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做了错事也不会严厉地指责我。但就是给我一种疏离又客气的感觉，就好像我只是养在他们家中的小孩。”苏河的语气很轻，淡漠得好像在讲别人的事。

“其实我有一个弟弟，我小时候很羡慕他。因为他一直被管束着，考得差了就会挨骂，干了坏事也会受到责罚，我不想挨罚，但我又希望他们多关注我一点，所以我就认真读书，可是不管我考前十还是前五，他们都只是敷衍地夸奖我，我后来我发现如果我不主动拿出成绩单，他们或许也不会记起要问。”

“有几次我故意做错了好多题，考得稀巴烂，班主任的电话都打到了他们那里，他们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我没关系，他们好像从未对我寄予过希望。小时候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渐渐的，我也能感觉到。”

苏河转头与柯池宇对视，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在床头灯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晦涩。

“因为苏氏集团不会要一个双性的继承人，一具畸形的身体也无法为家族联姻添砖加瓦。”没有价值的人不配拥有关爱。

“苏河……”柯池宇看着苏河轻描淡写的样子，难以想象之前的他是怎么过的，又是在被怎样地对待之后才懂得这些，心口仿佛被一只大手握紧，以至于喘不过气来。

“你不用拿这种表情看着我，我之所以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正是因为我不在乎了，我苏河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我没有同情你！我只是……”柯池宇看着苏河的样子，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轻声说：“我只是心疼你。”

“呵……“苏河又转过头去，将胳膊垫在脑后，“其实现在也可以去做手术，但是我不想去了，既然对我没有伤害，我又为什么要去承担手术的风险和痛苦呢？我接受自己的身体，至少这样的身体做起爱来很爽不是吗？”

话音未落，苏河就被柯池宇抱住了，这个平时阳光的大狗狗此刻正心疼地抱着自己，想着要怎么安慰自己，苏河觉得有些抱歉，自己是不是不该跟他说这些，徒增别人的烦恼罢了，而且……显得自己很可怜。

苏河越想越有些后悔。

“苏河……这样的身体没什么，我……我也喜欢你的身体……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呵，你当然喜欢，不然也不会肏进来不是吗？就像沈砚清和李硕文，他们。。。。”

听到苏河这么说柯池宇却有些生气了，他握着苏河的肩膀，表情严肃地打断了苏河的话，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苏河，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跟你做那种事，跟你是什么样的身体无关，不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我跟他们不一样。”

“苏河，我喜欢你，比谁都喜欢，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会好好珍惜你的。”少年人的眼神炙热，眼里的真诚和爱意满得几乎要溢出来，苏河看着柯池宇的眼睛，内心头一次产生了松动。

因为生活在那样一个家庭，从小便被嫌弃被冷落，看着父母更喜欢自己的弟弟，对他寄予厚望，对他无微不至，苏河的潜意识里是觉得自己不配的，不配得到百分百的关爱，不配得到别人的喜欢。老师和同学喜欢自己也只是因为没有真正地了解自己，不知道自己掩藏在衣服下是一副怎样畸形的身体。

于是就算长大之后，苏河再三开导自己没什么，不要在乎，自己也接受了自己的身体，甚至为身体的欲望找宣泄的出口，但潜意识里还是自卑的，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不相信那些突如其来的爱意。既不相信，不想拥有，也不敢拥有。

要不接受他算了……他好像很喜欢自己，试一试也无妨……苏河在这样的夜晚，倾诉自己的过往，直面过去的伤痕，却被人珍惜地抱在怀中，热烈地告白，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或许是配的。

“只是先试一试嘛，好不好？”柯池宇看苏河迟迟没有回答自己，急切地摇了摇他的肩膀。

“好啊。”苏河又笑了，语气轻飘飘得像是玩笑话，下一秒就被拥进了怀里。

他得脸埋在柯池宇温热的胸膛，听到对方因为兴奋变快的呼吸，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真切得让他觉得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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