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九念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直接,这哪是询问,是赤裸裸的拒绝。
难不成,条件没谈妥?不过,齐相开出的条件,岑九念很动心,一个岑合卿,毕竟在日落国内,她即使是傀儡公主,那岑合卿还不敢肆意妄为,这么长时间来,岑九念不是看不出。可是那什么北魄囯大皇子,岑九念就不敢苟同了,一个比日落国强悍的国家,她的命运自然可以预料。
岑合卿不说话,齐相就想这么忽悠着公主,就救涂相的性命?看来是要给他一些压力,逼迫着他早做决定了。
“公主可知,卫家已经暗地里从北三郡与西五郡将卫家军调往朝都,十万卫家军,而岑景玉手中只有五万御卫军,加上豫王爷手中的五万前朝军,公主觉得我们的胜算有多大?”岑合卿突然开口,一番话说完,岑九念僵在半空中的筷子不敢落下。
卫家行事嚣张,从岑九念回来,三天两日怠朝、擅自捉拿朝廷下臣、几乎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岑九念沉默片刻,涂相只一女,嫁给了卫老妇人唯一的嫡孙卫洛,岑合卿不会放了涂相岑九念能理解,可是,饶了涂相的性命对岑合卿来说不算一件坏事。
于是岑九念不解,但也没准备开口问,就着吃完饭的档口,准备问另外一件事。
岑九念刚站起身,酝酿着正准备开口,一下子就被身旁之人拉住,岑九念一个站立不稳直接朝着对方怀中倒去,岑九念立刻本能转头,对上的却是一个含着笑意的脸以及一双揉出水的眸子。
岑九念心一颤,直觉有什么不太一样,她认为的两人暂时不可复原的关系究竟何时破冰,情急之下,伸手就要推开。
可是,这伸手的动作又是为引人误解,而此时两人姿势暧昧,岑九念这一伸手,在别人眼里就是邀请,顿时,岑合卿脸上的笑意更甚,双臂一圈,已经圈住了九念腰身。
岑九念顿时浑身一僵,极其不适应这样的亲近,那种温暖从男子的双臂侵入岑九念的肌肤,九念很想挣脱。可是,男子的力道不容她拒绝,岑合卿蓦地站起身,已经将岑九念圈定在了怀中。
“九念,九念……”男子温热的气息在岑九念的耳侧,岑九念沉默数秒钟,脑海中已经闪过数种拒绝的法子与后果。
“那些已经想不起来的事就不用想了,我们重新开始,可行?”岑九念一愣,有些捉摸不透对方话中的意思,重新开始,重新开始什么?她到底哪里漏出了破绽?
“涂相……”的确,整整十万卫家军是威胁,可是,一个涂相,根本阻拦不了卫家。
岑合卿见此,岑九念一开口,借机离开男子的怀抱,随即依旧很用心地继续刚才的问题,即使是岑九念内心不想用心,也只能装作用心。
岑合卿见此,不再强求,却没有生气,对于岑九念的拒绝,也认为是公主关心日落国的情况。
“涂相只是一个饵,我要的是涂相手中的五个郡和齐相。”岑合卿见此,据实相告,细细详说一遍,岑九念这才点了点头。
据九念所知,这三年来岑合卿也并不怎么管政事,甚至可以说,涂相是掌着朝廷的,财政,官员升迁。而如今涂相叛变,带来的影响绝不仅仅是一个大臣叛变。
岑九念明白,岑合卿说了这么多,目的只有一个,涂相杀不杀,要看齐相的态度。
卫家叛变,以如今日落国的现状,的确是可乘之机,若她是卫家,自然你也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谁都想把持朝政,一个世代袭承的卫家,自然比岑合卿的理由更加站得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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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专注日落国的,还有远在中隅大荆的一个同样世代袭承的世家——贺家堡,贺家的先祖起于大荆先女王一个掌管海上船只器具的小官吏,几百年来,已经成了大荆国南边临席海的一方势力,在岑九念失踪之后,贺家堡理所当然的替补王族,并且,这三年,贺家堡的势力财力进一步的扩增,正为最后的王族大典做准备。
此时,贺家堡人心不安,不断有探子的身影进出。
“千真万确,那岑王族公主已经回到了日落国,文武百官都已经朝拜过。那折子已经递到了大荆,如今日落国正忙着公主的登基大典,一旦登基大典成,她第四十六位继承人就已经坐实。”大荆国武兴都,刚刚粉刷一新的贺王府中,所有人神色凝重。
会客室主位上,贺家主听完面前侍卫的禀报,一言不发,坐在下首的几位族中前辈也同样如临大敌。
“玉山,一旦登基大典举行,岑王族毕竟派人到神庙去祭祖,到时候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左侧的老者颤巍巍地抬起拐杖,重重地敲打了一下地面。
众人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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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那岑王族毕竟是名正言顺……”坐在首位的贺王爷面露迟疑,他倒不是怕岑王族,是怕坏了神庙的规矩,得罪是整个大荆。
“自古夺权那个不是血雨腥风,七十年前,赫连王族又是怎样挤进王族排位里去的,你们都一清二楚。”另一名老者不等贺玉山说完,截断他的话。
众人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依各位前辈的意思……”贺家主面色迟疑,看向场中的五位老者。
“玉山,这事你不用管,要来也是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出手,不能脏了你的手,一个过气的岑王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