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看这个时代是怎么上课的,一边再根据情况,对姚安宏做一些有针对性的调整。
做为姚家第三代唯一的男娃,顾清菱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将一些注意力放在姚安宏身上。要是有调教的希望,她也能够松口气;要实在不行,也能早做打算。
说白了,周先生嫌弃他学得不好,怕问新的问题他答不出来,所以才问了一个昨天讲过的问题。一个书生,好好读书就是,跑跑跳跳的,简直有辱斯文!要不是姚安宏身体不好,顾清菱又指明了是为了“锻炼”姚安宏的身体,还是征求过大夫的意见,他绝对会骂顾清菱“胡闹”。
一开始周先生还觉得有些别扭,但出钱的是人家,他现在又只有姚安宏这么一个学生,便也只能慢慢地讲了起来,讲到后面,也就忘了顾清菱的存在。
姚安宏确实回答得出来,就是脸更烫了,因为他也不傻,听到这个问题,就知道为什么周先生会换问题了。
上课的地方突然从姚安宏的院子换成了老太君的院子,周先生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他想,这下子,姚二少爷总回答得出来了吧?
“怎么回事?老太君,你是嫌老夫教得不好吗?”周先生皱着眉头,显然有些不太高兴。
周先生上课的方法也老套,就是让学生死记硬背,等姚安宏背熟了,再讲解里面的内容。
姚安宏能够跟上他的进度,靠的全是“自我努力”。
用这种方式欺骗了老太君,姚安宏觉得有些心虚。
下面,顾清菱微微皱了眉头。
不能说周先生讲的内容有误,只是不一定适合小孩子罢了。
周先生不知道自己的原因,只觉得这个姚二少爷“勤奋有余,慧根不足”,教得也不那么用心,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
姚安友低着头,脸红有些发红,说道:“抱歉先生,学生愚钝。”
意思就是,对不起啊,先生,学生回答不出来,要不然你再讲讲?周先生看了他一眼,又条件反射地看了顾清菱一眼:糟糕!他讲着讲着就忘记老太君在旁听了,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咳咳!先生问得这个问题有点难了,超出了你的所学范围,先生再问一个简单一点的……”周先生掩饰的,换了一个昨天讲过的问题。
在他看来,读书人就应该好好看书,别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人家老太君都把《周礼》搬出来了,他还真不好说什么,只能闷闷不乐地点了头。
姚安宏暗暗叫苦,平时没听懂就算了,只有他一个学生,他随时可以问。可现在不同,老太君就坐在他身后,结果先生讲了半天,他还迷迷糊糊的,还回答不出先生的问题,老太君不会认为他是一个“蠢才”,连这种问题也回答不出来吧?
任谁上课上得好好的,不仅上课地点都变了,还有人前来“监督”上课进度,那感觉都不会太舒服。
“也就是学学五禽戏,练练弓箭,骑骑马什么的。”顾清菱笑眯眯地吊起了书袋子,“《周礼》曰,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以前宏哥儿年纪小,这君子六艺什么的,我也没管,但他现在年纪慢慢大了,这些东西也该慢慢捡起来了。我不求他君子六艺皆通,能够修习一二也可。”周先生张了张嘴,没办法反驳。
一上午的课,就这样过去了。
顾清菱按着老计划,留周先生吃饭,感谢他一直以来对姚安宏的付出。至于她不太满意周先生上的课,丁点未提。
送走先生,顾清菱把姚安宏叫到身边,让他陪自己散步。
奶孙俩走在前面,丫鬟下人们为了给主子留出足够的空间,隔了些距离,远远地掉在了后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