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了怪了, 别人教得出来，怎么姚氏族学教不出来？

“不是，山长……”三族老还想说话，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听。他跑来找姚二爷闹，正中了他儿子下怀——巴不得闹大一点，给自家多闹点好处。

难道说，是因为姚家的人天生比别人笨？肯定不是。

三族老想替山长说好话，说什么山长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坐几年。

否则姚国清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能拦不住自家老爹？

“可……山长从年轻时候起就在族学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儿子也只是象征地拦了拦，到底没怎么拦。

“族学误我啊！”

“我就说嘛，我小时候那么聪明，怎么读了那么多年书，一点名堂都没读出来，原来是族学出了问题。族学误我！”

瞧瞧，他都说半天了，山长怎么听不懂呢？

只可惜, 姚国清不听, 三族老也拿他没办法。——“哦？这么说，他不想走了？”姚二爷挑眉, 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不愿意自己走, 那就赶他走。”有顾清菱撑腰，姚二爷觉得自己腰板硬得狠, 二话不说就让人张贴了告示，解除了姚国清的山长职务。

整个人都快疯了，姚国清碰上他，简直就是找虐。

到不是姚二爷没想到这个山人不肯走人, 而是处理了那么多回事情，他已经有经验了, 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听话的跳出来。

“行了，你小子当年在族学里读书的时候，我还给你当过授课先生。”姚国清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那京城姚家赶谁也不可能赶得到我头上，你走吧，别在这里烦人。”

……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姚国清咬着牙齿说道，“我辛辛苦苦为了族学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赁什么他们觉得，他们考不上秀才、童生，就怪我？他们自己读不出来，怎么就怪我了？”

……

其实他在族学里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也就挂了一个名，白拿钱。

就算不处理山长也没什么，到时候让别人负责族学事务就行了。

“你说你有功劳，你有什么功劳？你教出秀才了吗？教出童生了吗？我儿子十二岁就能考中童生，你一个族长管了那么多年，教了那么多人，居然连一个童生都教不出来，你也好意思站到面前跟我说话？”

“太过份了！我要找他们去。”

在有心人，或者说是在姚二爷的刻意引导下，不少人将姚家一直养不出秀才、童生的原因归根到了族学上面。

“让他挂一个名？赁什么？他什么事情都没干，白拿一份月银就算了，万一到时候我儿子争气，考出了一个好成绩, 那不宵得是他的功劳？”姚二爷不爽道, “不行，干不了就走人, 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

“爹，你别气，树倒猢狲散，现在的姚家，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姚家了……”

姚国清气得要死，一大把年纪了，差点没昏过去。

“占着一个坑占的时间长, 就久他了？赁什么啊？这是哪家的理啊？要照他这么说，我要想霸占了那衙门, 那是不是只要我天天蹲在衙门口, 蹲了一辈子, 那衙门就是我家的了？”

如果姚国清找的是姚大爷，姚大爷一个正儿八经地读书人，一时间还真拿姚国清这个老头没办法。不处理他不行，折了自己的权威；处理吧，他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万一折腾在这件事情里面，就要背负骂名了。

“万一被我气死了，别人还以为是我把你气死的，还不骂死我。”

“也别跟我说什么苦劳，你的苦劳就是把好好的人折腾没了，指不定是哪家派来的奸细，想要坏我们姚家的风水。”

“你要不是，你拿一个童生或者秀才出来打打我的脸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