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提着菜施施然的回了家,何天宇已经起来了,正忙着打扫卫生,看见他后,放下拖把,注视着他,“你才来,对周边环境都不熟悉,去买菜怎么也不喊我,一会儿迷路了或被人拐走了可怎么办?”虽是诘责的神色,语气却如往常一样温和。
苏越听闻这话,一路上凝聚的阴霾在这一刻被狠狠治愈了,原来在他为某件事而伤心难过时,有人竟是这般的在为他提心吊胆。
上帝为你打开了一扇窗,就会给你关上一扇门,果真不假。
他虽然见不着爸爸也没有了亲人,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无依,没想到却在这个地方,遇到了一个真正关心他,事事都为他考虑的朋友,这份珍贵的情义足以胜过一切。
他在心底默默发誓,等以后能挣钱了,有出息了,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哥哥。
苏越止住唇角的笑意,站的笔直,像上课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那样,一本正经道:“报告监护人,假如我真的迷路了我就站在原地不动,然后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接我,如果有人给我糖让我跟他走,我保证不贪嘴,不跟他说话,离他远远的,他要过来抓我,我就大喊有坏人,救命啊......”
何天宇被他的可爱逗的当即破防,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断断续续的说他好聪明呢,为奖励他的聪明伶俐,今天他来做饭,让苏越去写作业,来了几天了,还没见他有空写作业。
苏越难得不推脱,爽快应的了下来。
当何天宇接过他手中的菜时,余光瞥见他掌心朝下却有着明显擦伤的痕迹,笑意瞬间僵住,敛着神色蹙着眉头,“你这是怎么弄的?”
苏越抽回手,掩饰道:“不小心摔了,没多大事。”
“摔了,哪摔的,怎么摔成这样了,还有哪里受伤了没?”
苏越摇了摇头说没有。
何天宇看着上面暗红色的痂,心疼的直呼气,“看着不太好,里面好像还进沙子了,你等我,我去给你买瓶碘伏消消毒,”说罢便准备拿钥匙出门。
苏越反手拽住他,眉眼含笑道:“不用了,天宇哥,我就蹭破了皮,这么一点点哪需要消毒啊,我没有这么娇气的。”
“真的不要?”
“真的不要,你不是叫我写作业嘛,那我现在就写作业去了,”苏越欢快转身,将书本作业从书包里拿了出来,趴在床头小柜上,很快进入状态。
何天宇也没有多纠结,收拾完后,便开始做饭。
等他做好准备喊人吃饭的时候,却发现苏越那副专心致志沉浸其中的程度令他十分的触动,这么一个朝气蓬勃热爱学习有精神梦想的少年,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才会走到这个地步。
他的亲人又在什么地方?
何天宇很想问问,可他深知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去帮助他,又何必去揭人痛处。
何天宇不忍上前打破这份宁静的学习氛围,远远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在题本上笔尖流畅的写下每道题的答案,总结概括与解题思路都处理的非常游刃有余一目了然,字迹美观粗细均匀就像他的人一样,看着就很明朗舒服。
是老师们最喜欢的类型学生。
同为尖子生的他,如今在面对这种二次函数压轴题时也要犹思一番才能动笔,苏越就不需要,每道题都解的很顺利,如遇到十分有难度的,也只是微微凝眉沉索,不出片刻,便很快有了答案。
看到这样集中精力心无旁骛的苏越,不免让他再次想起多年前,他伏案学习的那段难忘时光。
何天宇同样看的忘我入迷,等回过神来,时针都指向5了,心下咯噔一声,急道:“苏越,吃饭了,要上班了。”
“好,马上,”苏越头也不抬的应道,等他解完手上那道大题才心满意足从题本上抬起头来,顺势看了时间,也一惊,“这么晚了,天宇哥,你怎么不早些喊我啊?”
“......”无言以对的何天宇,“没事,还赶得上。”
两人快速扒完饭,碗都来不及洗,火急火燎的骑上小电驴朝会所疾驰而去。
到达时,Andy已经在跟他们开会了,无庸置疑的两人迟到了,何天宇让苏越跟在自己身后,像两个上课迟到的孩子,低着头,猫着腰,沿着墙壁鬼鬼祟祟挪到队伍的末端。
Andy瞟了他们一眼后也没说什么,神气地叉着腰在那继续喋喋不休,只是句句不提苏越又仿佛句句在说他。
当然,对苏越来说Andy没有单独挑他出来说也没有让他收拾东西走人,已经让他很是谢天谢地了。
苏越不敢直视Andy,全程低着头,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开完会后,Andy让他何天宇带另一个新来的男孩,让苏越单独看一间。
何天宇听后,眉宇都快拧成川了,一再强调苏越才跟自己两天,各方面都还不太熟,需要在带带,可Andy说什么也同意,铁了心的要分开他们。
眼看着Andy冷了脸,苏越可不想他们因为自己而不愉快,忙拽了拽何天宇的衣摆示意他算了。
并表示他该会的都已经会了,其它的突发情况他会随机应变的,况且还有这么多小少爷在,他们也都会帮忙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让他不要担心。
何天宇也无法再反驳,加之反驳无效,只能尽量帮他好好遮掩身上袒露出来的肌肤。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