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

乔知节连安慰人都是用冷冰冰的语气。

江俞瞪着眼睛，眼里流下的泪水愈来愈多，就像是把他所经受过的痛苦与不堪都宣泄出来，他就那么盯着面前的男人，漆黑的瞳孔里有决绝，但更多的是疯狂。

他剧烈的喘息，比以往来得都要凶猛，被咬肿的嘴唇乱抖，肩膀也跟着上下抖动。

江俞这幅要不你死要不我活的模样属实让乔知节愣住了。

但他还是像不怕被咬的莽夫，状似安慰地抚摸着江俞的脸，柔软的指腹拭去他脸上滑落的泪珠，描绘着男人崩溃的神情，殊不知他看似轻飘飘的话语此时此刻就像魔咒一样，摧毁着江俞的神经，“回不去的。”

“我们这辈子都会纠缠不清。”

……

乔知节话音未落，就被恼羞成怒的江俞一脚踩中脚趾，痛得脸色煞白，跳火坑似的快速闪开，单手撑着墙壁，才勉强没跌倒。

TMD够狠。

“非要这样吗？”江俞蹲在书店的台阶处，点燃了根烟。

乔知节弯腰缓了会儿，才慢吞吞地坐在江俞旁边。

“……”

他沉默地把头转向江俞，那张被打肿的脸看上去很是滑稽，半张脸清冷俊美，半张脸肿胀骇人，下巴眼角都有些伤口，一只眼也只能半睁着，紫烂红肿聚拢到了一块。

别说，给那么个伤患盯着，心里还是发麻的。虽然是他把他揍成这样的。

妈的，他愧疚什么，要不是这小子惹他，他能下手？每次跟他们见面就忍不住拳头痒，手也痒，想弄死这两个畜生。

“别抽烟。”江俞刚想深吸一口烟缓缓内里错乱的情绪，口中的烟就被乔知节夺走了。

“你——”他刚想骂乔知节有病，就看见乔知节拿到烟，眸子一眯，面不改色的把烟往自己嘴里送。

他替他深吸了口烟。

“咳咳——”口中吸进的烟还没到肺里，他就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都给呛出来了，滴滴滑过他红肿的侧脸，火辣辣的。

“吸烟…咳——”他又忍着泪吸了口，才狠狠地把烟扔到地上捻灭，“伤身。”

江俞：“……”

TMD又没叫你抽，瞎逞什么能？

不过他是真的不想理乔知节，等到那烟的火星都被乔知节拿皮鞋捻灭，他就直接进入正题。

“别再来了行吗？”

乔知节死死盯着他的脸，浅色的眸子随着他的唇瓣动着，试图在确定他在说什么。

直让江俞想捂住他这双明媚动人的眼睛。

咽了咽口水，他继续说：“我真不知道我这个三十几老大叔对你们这些个小年轻有什么吸引力……”

“你们艹…那个我都快两年了吧。”他抖着手伸了两个指头。

乔知节拍掉他的手，然后扯住他的衣服，想把他拉进怀里。

“啪——”

还没碰到江俞的衣服，就被他扇了一巴掌。

江俞的声音和那只扇痛了的手都抖起来。

“我都要疯了，你知道吗？”他捂住脸，“我要疯了……”

“你们就不能让我好过点吗？”

乔知节没了动静。

被扇得歪到旁边的脸再也没有转回来。

他就那么静静地垂着眸，用余光看着江俞，眼里流转着未干涸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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