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却又鲜红的纱布，一圈圈的剥离。

他紧皱着眉头，透着薄层，那抹鲜红愈来愈明显。

是血。

金倾沫觉得到最后两层的时候，自己的呼吸都快要窒息了，她停了下来，不敢再动——

她怕看到他的眼睛……

“沫沫，没关系。”他安慰着她，又说：“没事的……”

金倾沫指尖都在蜷缩和颤抖，从来没有一刻会像这么恐惧，她颤颤拆下最后一圈纱布……

“哗。”

脱落。

当看到那一抹赤红的时候，她几乎是失声的捂住嘴巴。

哭到失声……

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沾染着血液，似乎不能睁开，因为睫毛已经凝结成了一团。

与周围结痂的伤疤融为一体，眼角的肉色已经扭曲变形，琳琅的鲜血密布。

“对不起……阿黎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我害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她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双肩颤抖起来，没有一刻像这么脆弱。

心一点点在破碎。

“沫沫，我没事。”他想要伸手抚摸自己的眼睛，却刚碰到就疼得脸色苍白。

不知道是不是眼泪，他流下来的却是血水。

全是血……

“阿黎对不起……是我害的……”金倾沫歇斯底里，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才可以减轻他的疼痛。

她宁愿替他去承受！

“不要哭。”他越来越虚弱，血色染指有些可怕，又说：“我看不到，更无法为你擦掉眼泪……”

当他说到‘我看不到’的时候，她更加难以忍受的失声。

整个喉腔都疼痛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