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要交托于你。“朱墨白:“下一届长安举办,天时地利就轮到咱们了。”
……
另一边,长椅上的连守中面色略显苍白,汗湿的额发被毛巾压着,随着急促呼吸微微起伏。
时飞昂落座时带起一阵风,裹挟着药油与血腥气。
他以手抵唇闷咳两声,哑声笑道:“怎么,咱们连大魂师这是被霜打了?瞧你这模样,似乎有些失落?”
“是我害了大家。”连守中神色黯然,攥着毛巾的指节发白,声音像浸了冰碴子,“若非我当日执意再战……”
喉头哽住,他说不下去了。
与岳思学院那场溃败像把生锈的刀,日日夜夜剜着心口——若非他逞强,何至于连累全队折戟,更不会在平安学院手里栽跟头。
时飞昂突然伸手按住他颤抖的肩胛,掌心灼热透过衣料烫进皮肉:“战旗未倒,焉知生死?”
“不能说你错了,而且你的坚持也没错,咱们可以输掉比赛,但绝不能输了骨气。”
青年战士眼底泛着血丝,唇角却扬起惯常的桀骜,“你当日的模样,可比现在这副丧气样子好看百倍。”
他忽然剧烈呛咳起来,染血的帕子被攥进掌心,“再说……咳咳,咱们不是还剩最后一场仗么?”
“若你心中在意,那便全力拿下这一场的胜利。”
连守中猛地抬头,撞进对方带笑的眼眸。
那里面跃动着不灭的火光,像极了那战前夜,两人喝烈酒时看到的星子。
连守中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时流光归来,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时流光神色凝重地说道:“对面的出场名单已经出来了,和昨天一样,由尘心衣带队……笑红尘并未上场。”
此言一出,参赛队员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说心中有种被轻视的感觉,但此刻,他们巴不得对方轻视自己。
时流光拍了拍手,目光扫向即将上场的队员,严肃地说道:“好了,大家注意了。”
“虽说笑红尘没有上场,但尘心衣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无需我再赘述,切不可掉以轻心。”
他忽而话锋一转,眸中精光乍现:“如今的形势,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拿下这场比赛,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时飞昂撑着长椅扶手起身,伤处牵动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唇边却绽开带血的笑容:“诸位。”
他忽然抓起桌上的学院战旗,猩红绸缎猎猎如火,“可敢愿随连队……”
旗面擦过连守中肩头时,青年魂师同时暴起,清越如龙吟:“屠龙!“
更衣室骤然寂静,继而爆发出震天响的应和。
时流光望着这群浑身是伤却目光如炬的少年,最终重重点头。
铃声骤然炸响,穹顶洒落的冷光中,七道身影踏着《破阵曲》的节奏,走向注定载入史册的战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