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们没那么表面上的简单。
时流光喉间涌上腥甜,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这少女竟化解了他的杀招!
更可怕的是,他的识海中,有数道精神之刺,在上魂巢空间里不断穿梭,这巨大的隐患。
时流光的周身紫电突然暴涨三尺,眉心血纹渗出细密血珠,在空气中凝结成诡异的血色符文。
可谓霎时间平地惊起一声雷,震得四周众人都为之色变。
尘心衣站稳之后,雪袖迎风翻卷,她抬眸时睫羽半阖,玉面无波宛若冰塑寒潭。
“咳咳……”尘心衣以袖掩唇轻咳,衣襟上绽开点点红梅。
方才的十余记精神交手,此刻仍让她的识海掀起滔天巨浪。
必须赶紧处理。
……
观战席炸开山呼海啸般的惊呼,声浪掀得穹顶垂落的琼簌簌乱颤。
裁判席上数位魂圣同时拍案而起,案几被按出寸许深的掌印——他们何曾见过这等诡谲景象?
擂台光影骤变,数道虹光撕破残影直掠场中。
长安众人已如白鹤归林般聚在尘心衣身后,衣袂交迭翻涌。
在魂力激荡下凝成实质般的浪涛,阳光穿过层层迭迭的布料,在地面投下斑驳跳动的光斑。
尘牧踏前半步,周身魂力激荡,气势飙升:“这位苍晖的老师,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寻医师救治,而非在此逞凶伤人。”
“若你再胡闹,休怪我们不客气。”
时流光暗沉下来,“胡闹?!”
此时,苍晖队员也围拢过来,两队人马隔着十几米死寂对峙。
空中雷云暗结,电光在云层间游走,连飘落的琼尚未触地,便被无形气劲绞成星雨般的齑粉。
时流光垂在身侧的双手攥得指节发白,眼底血丝如蛛网蔓延。
忽听得裁判厉声喝问:“时领队!比赛既已结束,你还要违逆规矩不成?”
“规矩?”时流光喉间滚出闷雷般的冷笑,“我苍晖七名队员至今昏厥,生死不知,总要讨个说法!”
裁判太阳穴突突直跳,正要呵斥,忽觉背后袭来彻骨寒意。
只见连常志不知何时立于场中,雪色长袍无风自动,还没开口激起簌簌落下的琼四散飞舞:“流光,何事喧哗?”
“院长!”时流光嗓音骤然撕裂,“守中他们……他们魂火未灭,却神智离魂,犹如……木僵之人!”
此言如九天惊雷劈落,满场骤然死寂。
连裁判都退后三步,木僵之症,躯壳尚存而神魂永寂,比之死亡更令人胆寒。
反正比赛结束了,这事他可管可不管,重伤之人都了去了,没死就成。
连常志瞳孔骤缩,满头银发在晴空下逆势飞扬:“尘心衣,你作何解释?”
苍老声线裹挟着魂斗罗威压,震得擂台护罩波动不止。
霎时间,千百道目光钉在青衣少女身上。
有人倒吸冷气,有人窃窃私语,更多人则是屏息凝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