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回忆着，生怕说错一个字，“有个…灰鼠帮的耗子…叫‘皮开定’的杂碎…鬼鬼祟祟来找过他…”

“皮开定那小子…是灰鼠帮里专门跑腿、买卖‘脏消息’的油子…他…他跟卡拉诺嘀咕了半晌…我没在意…场子里这种事多了…谁知道他们谈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他喘了口气，胸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后来…卡拉诺就有点不对劲…魂不守舍…再后来…他就带着他那套吃饭的家伙…锁链、钩爪…还有…还有他偷偷收集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发光‘石头’…晚上就不见了人…再也没回来！”

“我真的…派人找过卡拉诺…影子都没了！我…我以为他卷了东西跑了…或者…或者惹了不该惹的人，被沉了阴沟…”

他恐惧的看着林禹，“我真不知道…不知道他胆子肥到敢去…去动您家的人啊！要是知道…我…我第一个撕了他！”

林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剑尖纹丝不动：“皮开定？找他？谁指使的皮开定？他们谈了什么？”

“不…不知道…真不知道！”马库斯慌忙摇头，牵动伤口又是一阵惨哼，“皮开定那种底层耗子…神出鬼没…只认钱不认人！要…要找他，或者想知道谁在背后递刀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求生欲望，急切地说出了关键名字：“黑舌！去找‘黑舌’！那个藏在‘锈巷’最深处下水管道里的老鬼！”

“他是这地下世界消息最灵通的，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只要…只要价钱给够…或者…或者您这样的…他不敢不说！”

他努力地推销着，“皮开定…肯定也是从他那里拿消息，或者帮他跑腿！找他！黑舌一定知道谁在背后搞鬼！”

似乎为了增强说服力，马库斯又挣扎着补充了一个模糊但关键的细节：“对了…卡拉诺走之前…好像…好像还从皮开定手里接过一个…一个用黑布包着的、拳头大的东西…闻着…有股子…很怪、很邪门的甜腥味…像…像是什么活物的…血块？当时…场子里血腥味重…我没太在意…”

甜腥味…邪门的血块…这个描述，诅咒！

林禹眼中寒光爆闪！

他知道马库斯这种底层枭雄，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压制和死亡的威胁下，不敢、也没必要在这种细节上撒谎。

这条线索的价值，远超预期！

“皮开定…黑舌…”林禹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如同在死亡名单上又添了两笔。

他缓缓抬起脚，不再看脚下如同血葫芦般瘫软的马库斯。

“废了他一条腿。”林禹冰冷的声音响起，是对身后青剑卫的命令。

一个高阶魂斗罗的强者，不屑于亲手了结一个已经失去威胁、并且吐出了关键线索的蝼蚁，但必要的惩罚必须执行，是对地下世界的震慑。

一名青剑卫沉默上前，手中青色长剑毫不犹豫地刺下，精准地贯穿了马库斯完好的右腿膝盖，彻底粉碎了关节。

骨骼碎裂的脆响和一声凄厉的惨嚎在废墟中回荡。

林禹转身，青篁剑回收，发出清越的嗡鸣。

他的目光扫过这片血腥的废墟，最后定格在林峰手中那半块在灰尘和血光中依旧闪烁着不屈微光的玉佩上。

线索并未中断，反而指向了灰鼠帮的皮开定，以及那个隐藏在锈巷深处、名为“黑舌”的情报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