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望着韩啸的背影,不仅纳闷,这位爷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她以为她还得费一番唇舌呢。
韩啸的身后跟了一群李家的长辈老头,还有外姓的小河村村长——张连生的堂叔。这些人,每个人经过雪的时候都会看她一眼,然后再一脸深思地看看她身后的两个俏丫头。
雪坦然地接受这些老头的目光礼,直到用目光把他们都送进屋去。
转回头,似笑非笑地对婆子道:“嬷嬷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姐姐大喜的日子,她可不想院子中跪着个人。
“奴婢不敢。”婆子连忙站了起来,态度收敛了许多。
“嬷嬷请屋里喝茶吧。”雪淡淡地道。
“谢三姑娘。”婆子连忙跟在雪身后向屋里走。
“哈哈,我们兄弟来晚了。”雪的脚刚蹦出去,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听似爽朗,实则很假的笑。
这个笑声雪记得,慢慢地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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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大门口,钱金宝和钱元宝走了进来。
雪的脸沉了下来。
她知道这兄弟俩不是来捣乱的,他们和连氏一样,是来堵心人的。
院子里雪的一个堂叔一见钱家兄弟,立刻向屋里跑去汇报。
“二姐,你去把如放出来。”雪低声对银说道。
因为今天人多,所以如一大早就被雪关进了后院的柴棚子里。
“好。”银明白雪的意思,立刻向后院跑去。
“三姑娘这是怎么了?脚扭了?”钱金宝看见雪,一脸关切地走过来说道。
那热络的口气,好像和雪多熟似的。
“钱招,快把那瓶爷从京城带来的那瓶专治跌打损伤的伤药拿来给三姑娘。”钱金宝没看到雪脸上的冷淡,胖胖的嘴唇一开一合,仍是口气热络。
“是,大少爷。”钱金宝身后的一个小厮立刻从怀中掏了一瓶药出来。
“钱大少爷,你怎么知道我这脚是扭了?你看见了?”雪目光冰冷。
或许,她扭到脚的时候,钱家兄弟正在黑暗中看着呢。
一想到钱家兄弟参与了前几天晚上劫持金的事,雪的怒气上涌。
“啊?我当然……没看见,你这脚这样不是扭了那还能是怎样?”钱金宝有些结舌。
雪冷冷一笑,“就不能是被狗咬了,或是我就愿意把它包起来?”
“你……”钱金宝鼻子开始喘粗气,刚想恢复霸王模样,一想到他爹的告诫就又忍了下去。
“哈哈,三姑娘,今天是大姑娘大喜的日子,我们兄弟是特意来贺喜的。”钱元宝笑容满面的接替了钱金宝,同时心里暗骂钱金宝笨蛋。
虽然雪扭脚时他们没看见,可雪元宵节那晚回去时是被李达抱着他们却看见了。
雪看向钱元宝,钱元宝一身水蓝锦缎袍,肩披火狐大氅,头戴紫金冠,手持一把——玉骨折扇。
看到那来回晃动的折扇,雪终于明白那股别扭的感觉从何而来了,这大冬天的,钱元宝竟然拿了一把扇子?
雪不由地就想起了现代的“美丽动人”,钱元宝这也是要那种效果吗?
暗嗤一声,想装傲娇,你有那种资本吗?
不过,这钱元宝还是有些脑子的,看雪面色不善,立刻就道明了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他们是来贺喜的。
雪高傲地一挑眉,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这个笑脸人也分是谁。
“我们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也是正正经经的清白人家,不是任他阿猫、阿狗的就能上门道贺的。”雪的声音清脆冰冷,但又饱含了嘲讽。
钱金宝和钱元宝脸色同时一变。他们没想到雪这么不给面子,虽然来前父子几人曾商讨过李家的态度,但金的事,李家再是怀疑和他们有关,没有真凭实据,李家也只能认了,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可现在,雪竟是一副撕破脸皮的样子。
“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钱金宝首先沉不住气,肥胖的脸部肌肉开始抽搐。
雪头一昂,精致的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强硬,“就是话里的意思!”随即又嗤笑一声,不屑地道:“怎么,你听不懂人话吗?也是,畜生怎么能懂人语。”
“臭丫头!真是给你脸不要脸!”钱金宝再也忍不住,他哪受过这种当面被人指着骂的窝囊气?
“哼!她的脸不需要你来给,你还没那个资格!”随着话声,席莫寒从屋内缓缓地走了出来。当然,他的旁边,韩啸那古板的小脸上也是满满地冰寒。
“大人、世子爷。”钱元宝首先反应过来,躬身行礼,同时捅了钱金宝一下。
钱金宝先是被席莫寒和韩啸两人身上释放出的威压弄的浑身一哆嗦,随后被钱元宝一碰反应过来,连忙也躬身行礼,刚刚恢复的恶霸模样消失无踪。
席莫韩和韩啸看着躬着身子的钱家两兄弟,两人谁都不说话,谁都不让这两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