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如把您今晚做的点心给世子爷送一些过去吧?这样也好有个明目,您说是不是?”笼月望着雪一脸的期盼。
烟霞听了笼月的话,也是眼睛一亮,一脸期盼地看着雪。
雪想了想,也好,毕竟自己白天把那位爷气得不轻,他要是一生气不见自己,那玉佩岂不是没法还回去?
伸手不打送礼人,自己提着点心去道歉,他总不好不见吧?
雪想到这儿,点了点头,笼月连忙欢天喜地地拿了一个紫檀木雕食盒,把雪新做的整盘点心放了进去。
“那个,把那个荷叶形的给我留下几块,那种最好吃了。”雪有些心疼地道。
这丫头,象征性地拿几块,意思意思不就行了嘛,干嘛把一大碟子都装进去。
笼月听了雪的吩咐,心里虽是不太情愿,面上却没露出来,默默地捡了两块小的放到了小几上的盘子里。
园子内很静,鸟鸣虫啼都没有,咋暖还寒的季节,一切都在默默地涌动着,只有天边的一弯新月是鲜活的。
烟霞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笼月提着食盒跟在后面,摇曳的灯火,古香古色的庭院,弯弯曲曲的小径,回回折折的游廊,雪拽了拽身上的斗篷,觉得她正走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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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啸住在前院,离雪住的地方有些远,主仆几人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了韩啸的落雪居。
守门的小厮通报过后,二平很快迎了出来,“三姑娘,爷有请。”
雪客气地喊了声“二平哥哥”,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到了正房门口,二平停下了脚步,“三姑娘,请。”说着轻轻推开了门。
雪接过笼月手里的食盒,迈步进入。
烟霞和笼月则自动地等在门外。
门在雪身后被轻轻合拢,二平并没有跟进来。
一室寂静,隔着精贵的门帘,里面是一个男子,外面是她。
雪望着屋内高脚的黄铜烛台上燃着的烛火,忽然觉得,她现在的做法是不是又违了礼教?深更半夜,她一个女子跑到一个男子的住处,是不是和她现在正学的礼法违背了?这要是被容嬷嬷知道,不定怎么一顿大道理的喷她呢。就是里面这位爷,是不是也正有一大堆的词等着她呢?她是不是太鲁莽了?
雪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事实证明,来不及了。
“进来。”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仿佛知道她要临阵脱逃,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命令。
雪头皮一麻,算了,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干嘛管别人怎么看。
以前天天混夜店的日子多了,不也……嗯,到这儿了。
雪一撩暗金色绣雄鹰的绸缎夹门帘,露出一脸自认为得体的笑走了进去。
屋里韩啸坐在一张紫檀木的书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小脸紧绷着,小眉毛紧蹙着,小嘴紧抿着,原本灿若星辰的眸子,此时晦暗不明。
雪不知怎么的,在这样寂静的夜里,面对这样的韩啸,忽然有点小紧张。
“爷,雪做了几种小点心,特意送来给爷尝尝。”
雪说完这话,觉得有点怪。
怎么这话这么熟悉呢?
想了想,好像许多文文里想攀龙附凤的女子,深夜给男主送宵夜时,这句话都是开场白。
想到这儿,雪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小脸上露出和韩啸一样严肃的表情。
食盒放在了桌子上,雪没有勇气把点心盘子端出来了。
这个笼月,出的什么馊主意,好像她大晚上要来投怀送抱一样。
韩啸的眼睛看看雪,又看看食盒,点心呢?端出来呀?
雪绞了绞手里的帕子,干巴巴地道:“那个,爷,这个点心是我瞎鼓捣的,不甜,是咸的,爷肯定不爱吃……”雪说到这儿,见韩啸脸色渐黑,连忙加快语速,“我一会儿就拿回去,免得污了爷的嘴。”
韩啸的脸彻底黑了。
“那个,爷,我……”雪想斟酌一下字句,想说的委婉些,韩啸毕竟帮过她们家好几次,她也不能直接说自己怕死,不想帮着保管玉佩。
“你不是来送点心的吗?”韩啸冷着小脸。
他有些饿了好不好?他被她气得晚饭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