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里长听了席莫寒的话,纷纷点头,拜别席莫寒就要各自赶回去。
虽然他们心里还不太相信胆矾能治虫害,但县令大人说了,李家姑娘又打了保票,众人当然是信不信都要遵从了。
“姑娘,树上的虫子死了!”
烟霞惊喜地一句话,又定住了各个里长离去的脚步。
然后,“呼啦!”一下子,一群人都涌到了雪甩过胆矾的枣树旁,纷纷向一片片叶子背面仔细看去。
果然,红色的针尖大小的东东,沾染上蓝色的药液,已经干枯了。
看来,胆矾杀虫是绝对没问题了。
现在,众里长看向雪的目光是充满了崇敬。
能想出怎样治病虫害,还能想出喷雾器那种东西,这是怎样聪明伶俐的一个姑娘呀!
难怪会另县令大人和京城来的贵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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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长想了想,没找到合适的词。
瞎子也能看出席莫寒和韩啸对雪的不同,但无论两位大人,还是李家父女,都不是他们能妄自猜度的。
否则,他们绝对会对不住自己的良心,县令大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官,李家父女更是教人们栽种枣树致富,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人,他们能遇到这样的人,是他们的福气,是全县穷苦百姓的福气,可千万不能传出什么,污了这样好的几个人。
几个里长打定了主意,对李家姑娘和两位大人之间的事,就当是没看见。
要说这几个里长,其实也都是老实忠厚之人,都是席莫寒上任后,亲自提拔起来的,以前那些鱼肉乡里的,早就被席莫寒给罢免了。
这几年的青河县,可真是政治一片清明。
对于席莫寒的知遇之恩,几位里长就差涌泉相报了,哪还会议论他的事,更不会揣度他的心思。
遣走了满怀激动的几位里长,雪等人也回了客栈。
略事收拾了一下,雪虽然惦记她自己家的枣树,但现在明显不是她一家的事情,全县栽种了枣树的人家都是她的责任,确切地说是席莫寒的责任,因为人们栽种枣树最初是在县令大人的劝说下才栽种的,所以,雪没随李达回小河村,而是和席莫寒一起回了县城。
她要和席莫寒一起去各个乡镇视察情况。
当然,韩啸和顾贤也跟着一起去了县衙。
因为喷雾器的事,韩啸帮了大忙,雪虽然很想躲这位爷远点,但目前来说不现实,她若是惹得韩啸一个不高兴,不管喷雾器的事情了,那就耽误时间了。
虽然她现在手里有了成品,但是让人再琢磨着做也要费些功夫的,可病虫害是不等人的,抢的就是时间,
一行人在傍晚时分赶回了县衙,虽然只是过了一天多,但雪昨天下午奔波着急了一下午,晚上又没怎么睡觉,今天又是折腾了一天,虽然在车上打了个瞌睡,但木车轮那个颠簸劲可不是那么容易睡好的,所以雪下车时脚步虚浮,头发也有些散乱,身上的衣服就更别提了,又皱又脏都快看不出颜色了。
这一切,都衬得雪小脸亦发憔悴,水嫩地肌肤暗淡无光,最厉害的是,雪嘴上起了一层细密地小水泡。
看到一向充满活力,灵动无比的小丫头变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席莫寒心疼地摸了摸雪的头,温声道:“赶紧进去歇一歇,吃完饭好好睡一觉。不许再牵挂枣树的事,万事有席大哥担着呢。”
韩啸冷着脸扫向雪头上的大手,随后又移到那张苍白憔悴的小脸上,最后停在那一溜的小水泡上,心中滞了滞,终归没说什么。
“表哥、雪妹妹,你们回来了?”
惊喜的声音传来,肖玉容如一只彩蝶般地从门内飞了出来。
雪本来是满身的疲累,现在见到肖玉容,又感到连心也疲累了。
想到叮叮的话,她还不能得罪这位侍郎府的嫡出姑娘,但雪没略过肖玉容看到她头上的大手时,脚步顿了一下,眼中飞快闪过一道精光。
要说这位姑娘大老远的从京城来到这么个小地方,纯属是为了亲戚情义来看表哥,那傻瓜也不相信。这年头,表哥、表妹的最容易那个什么了,何况这位姑娘都没个长辈跟着做挡箭牌,自己就来了,那要说她没别的心思,就太假了,或许,这正是雪第一眼就不喜欢她的原因。
但现在,雪忽然间觉得,她干嘛要管这位姑娘到京城后会嚼什么舌根,就算将来肖玉容弄得满城风雨,到处去说她和席莫寒怎样怎样的,又能怎样?
只会迫使席莫寒对她负责罢了,以席莫寒的为人,若真是因他损了她的闺誉,他肯定不会弃她不顾的,肯定会……
会怎样?
雪想到这里猛然一惊,会怎样?难道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毫不避讳外人眼光,和席莫寒之间来往的原因?
不,她怎能如此卑劣!
雪自嘲一笑,“席大哥、肖姐姐,你们聊,我去看如。”
说罢,步履匆匆地向门内跑去。
席莫寒没忽略雪一瞬间情绪的变化,更注意到了那即使疲累时也清甜依旧的声音中暗含了一丝苦涩,不由地眸光沉了沉,淡淡地扫了肖玉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