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这事儿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忠勇伯府的。
银看了看这些丫头,她不能判断谁象春桃似的,意在爬上她家男人的床,谁是出于无奈,只是遵从主子的命令,所以,卖人她来卖,但也给人家主人一个赎人的机会。
银和刘婆子谈妥的价钱是,一个丫头十五两,全部卖掉,等同于批发价。
刘婆子喜滋滋地给了银二百两多两银子,然后领着一群哭哭啼啼地丫头向外走。
果不其然,刘婆子还没走到忠勇伯府的大门口,手里的丫头们就被伯府各房的太太奶奶们一个个的买走了,等出了伯府的大门口,刘婆子手里的银票翻了一番。
刘婆子看着手里的银票,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明白了里面的门道。
“这个忠勇伯府新娶的这个二少奶奶,可真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刘婆子心里对银的所作所为暗暗赞叹,同时也为银以后在伯府的日子捏了一把汗。
银看着手里的银票也感慨万千,她今天送出去的东西,终于回来了一点成本。
话说,在忠勇伯府弄点银子,好像是很难的样子,而且,她一个新媳妇,为什么各个大户人家争着抢着的管权,在此却如此的谦让,好象人人避之不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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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满腹疑问,对苏明轩使了个眼色,率先向内室走去。
苏明轩这一早晨就惦记着和银好好的说几句话呢,如今接到媳妇的暗示,连忙颠颠的跟了进去。
“娘子,累不累?”一进门,苏明轩就殷勤的问道。
银瞥了苏明轩一眼,能不累嘛,这一早晨跟打仗似的。
苏明轩嘿嘿一笑,把媳妇拉进怀里,两手在银的肩头按揉着。
被自家男人如此对待,银虽然满脸羞涩,觉得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甜蜜蜜的。
“相公,怎么我听娘和众位婶婶、嫂子们的意思,好像是以后要让我主持中馈,为什么呀?”银不解地问道。
银绝对不相信是大家互相谦让。
苏明轩看着银,有点羞于启齿自己家的这些事儿,可是媳妇不是外人,他若是不说清楚了,没的媳妇就掉进坑里,最后落个受累不讨好。
苏明轩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子,你应该知道忠勇伯府已经没落了吧?”
银点了点头,若不是忠勇伯府没落了,自己一个农家女,相信忠勇伯和王氏绝对不会同意苏明轩娶自己为正妻的,当然,虽然自己这个正妻的位置是占住了,可是看今天早晨这架势,以后不定有多少变故呢。
苏明轩往怀里搂了搂娇妻,继续道:“忠勇伯府现在纯属是一个空壳子,不,连空壳子都不算了,早就入不敷出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现在忠勇伯府的日子,各房大都靠自家女人的嫁妆过活。”
银听了苏明轩的话,大吃一惊,她虽然知道忠勇伯府没落了,但没想到竟然沦落到了如此地境地。
“府里除了爹的俸禄,各房应该都有收入吧,公中也应该有庄子、铺子什么的吧,怎么会靠女人的嫁妆?”
银想着,忠勇伯的爵位有一定的俸禄,忠勇伯在礼部任职,好赖是个五品的京官,应该有一定的薪俸,而各房的男人们总该也在某个犄角旮旯的点个卯,也能拿回些银钱,再加上这么多年过下来,府里总该有些铺子、庄子的,日常的开销应该没问题的。
苏明轩听了银的话,面带惭色,说道:“府里除了爹能拿回些银钱,别的叔叔、哥哥们一文钱也拿不回来,他们挣得那点钱,还不够他们自己挥霍的,至于公中的铺子、庄子,也就那么几处,被几个叔叔、哥哥分别管着,听说也不怎么赚钱,所以各房的月例钱都常常发不出来。”
好吧,银明白了,连月例银子都发不出来的家,谁会愿意管?
自己向里掏钱堵窟窿吗?
“为什么不分家?”银对于忠勇伯府这么多人一起过,确实是深感不解。
苏明轩苦笑一声,“怎么分?当年祖父过世后,爹和娘曾经说过要分家,可是几个叔叔不干,非说祖父生前说过苏家要团结和睦、其乐融融,说爹要是分家就是违背了祖父的意愿,是不孝之举,于是,这件事儿就拖了下来,弄到现在根本就不能分了,就那点东西,凑在一起还显得好看点,若是分开,就都成了破落户了。”
银这次是彻底地明白了,忠勇伯府纯粹是一个烂摊子,分又分不开,拾又拾不起来。
苏明轩看着银,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娘子,娘和婶婶们让你管家,你千万不要管。”
苏明轩说到这儿,叹了一口气,“起初这个家是人人抢着要主持中馈的,觉得娘肯定能捞好处,婶婶们话里话外的就带了出来,可是娘月月向里搭嫁妆,听了婶婶们的话,就把管家的权利给了二婶,二婶管了没半个月,府里就开始鸡飞狗跳,不是这房的月钱少了,就是那房的叔叔或是哥哥的在账房支钱了,账房里一文钱都没有了,然后就是饭菜不合口,应季的衣服没有做,等等,乱七八糟的事儿一大堆,搅得二婶向公里掏了一笔银子补了亏空,把管家的权利甩给了三婶,三婶重复了一遍二婶的遭遇就又甩给了四婶,很快,五婶、大堂嫂、二堂嫂等人都尝试了一遍,最后这管家权又塞回给了娘,娘手里已经没什么银钱补窟窿了,所以府里的日子是有钱的时候,吃的好点,没钱的时候,大家都挨着,若想自己多钱,就伸手跟媳妇要嫁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