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燃眼里闪著激动兴奋的光,认真解释道:“你每次面无表情地说出难道你不想跟我亲亲吗?难道你不想跟我抱抱吗?难道你不想我吗?难道你不喜欢我吗这类话的时候真的超级可爱!冷脸萌简直无敌了好吗!”
“额...”沈倦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像你现在这样就很可爱噢~”
王楚燃刚仰著脸把话说完,就立刻把脑袋重新埋进沈倦怀里,软乎乎地蹭了起来。
沈倦被她现在这幅样子可爱到,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暂缓片刻,打破了沉默。
“所以你很喜欢我冷脸的样子咯?”
“喜欢!但你笑起来也同样喜欢!”
“如果非要选一个,你更喜欢哪个?”
“如果非要选一个,我更喜欢沈倦!”
沈倦翻了个开心的白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递到她手里。
“喏,给你的生日礼物。”
王楚燃迫不及待地拆开盒子,里面装著的並非什么夸张炫酷的贵重珠宝,而是一条蒂芙尼的定製项链,她拿起项链细看,才发现吊坠背面刻著细密的字跡,“churan”的体英文名与她的生日数字缠绕在一起。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漂亮!”
沈倦俯身在她唇角印了个轻柔的吻。
“生日快乐,燃燃宝。”
“我已经改id不叫那个名字了!”王楚燃脸颊微红,但此刻满心的欢喜显然盖过了羞怯,於是又伸手牢牢挽住他的胳膊,脑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奇追问:“晚宴怎么结束得这么早?我还以为要聊到半夜呢!”
“再重要的晚宴也比不上陪你过生日。”沈倦接过她手里的雨伞,另一只手攥住她冰冰凉凉的右手把它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捂著,“姆巴佩本来还想约我去他家玩fifa,我直接说我得赶回去陪女朋友过生日!”
“真的假的?”
“我还让他替我保密呢!”
“如果他回去后上网发现你让他保护的秘密其实早就人尽皆知,表情肯定很精彩!”
“但他不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女朋友。”
“你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得意?”王楚燃没好气地瞪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沈倦一眼。
“完全没有,可能是你听错了吧。”沈倦眨了眨真挚澄澈的大眼睛,一脸纯真无害。
被男朋友可爱到憋不住笑的王楚燃连忙把头扭向一边,“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嗅觉?”
沈倦懒得再装了,直接退出丁真模式,故意掛上嫌弃脸,斜睨了自家小娇妻一眼。
“你是狗吗?还嗅觉...”
“!!!”王楚燃目瞪口呆。
“眼睛瞪这么大干嘛?”
“你是在逗我玩吗?”
“你这么可爱很难让人忍住不逗。”
王楚燃的生气小猫脸刚成型就濒临崩溃,“为什么听你这么说,我会这么开心啊?”
沈倦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冷脸,但同时也在努力憋笑:“很简单,因为你很可爱。”
王楚燃再也控制不住心里不断翻涌的幸福与甜蜜,忍不住发出一声软乎乎的轻呜,然后或许是因为觉得害羞丟脸,反手就牢牢抱住了沈倦的胳膊晃来晃去,黏人得不行。
“多说点,我爱听!”
“不生气了?”
“我从始至终就没生气过!”
“这样啊...”
“倦倦!”
“怎么了?”
“你觉得如果我和田溪薇都是小狗,我和她...分別是什么品种?”王楚燃笑著问道。
“你不知道,但她..金毛吧。”
虽然有点对不起田姐,但这確实是他听到这个问题后,第一时间就浮现出的答案。
毕竟在金毛眼里没有一个坏人,没有一条好狗...在某种意义上,还確实挺贴切的。
反正绝大多数人在田姐眼里都是不同品种的野狗臭狗土狗,只有少数几个人是人。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沿著四下无人的空旷街道並肩往前走,巴黎的冬夜静謐得甚至能听见雪飘落的声音,街边的店铺大多关了门,只有少数咖啡厅还亮著暖黄色的灯,透过橱窗映出两个腻歪在一起的模糊人影。
雪越下越大,很快在地上积起厚厚一层,脚下踩著鬆软的积雪,“咯吱咯吱”的轻响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脆悦耳。
忽然,王楚燃停下脚步,弯腰抓起一把雪,搓成小球,轻轻砸在沈倦的肚子上。
“死渣男,我砸死你!”
沈倦愣了一下,隨即玩心大发,也弯腰抓了把雪,捏得松松的,往她身上拂去。
“那就在这决一死战吧!”
雪球天女散落在王楚燃身上。
她笑著躲避,沈倦在后面追杀。
不过脚步放得很慢,担心她滑倒。
在异国他乡氛围的催化下,释放天性的两人在街道上嬉笑打闹了一会几,为保暖不感冒、裹得严严实实像只大企鹅的王楚燃率先跑不动了,她撑著膝盖停下脚步,胸口微微起伏,脸颊红扑扑的,不断呼出白气。
沈倦一边帮她轻轻拍掉身上仍未融化的碎雪,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笑著吐槽:“你是人鯤吗?雪球来了都不会躲,怎么这么菜?我真要开始怀疑你之前到底学没学过舞蹈了,在你身上几乎看不到运动细胞的存在。”
“那你有种把伞放下啊!”王楚燃气喘吁吁地回道:“拿伞...当盾牌...算什么本事?”
“可是开战之前,也没说不准拿伞当盾牌啊?”沈倦疑惑地挠了挠脑袋,像个唐氏。
“你...算你牛逼!”
王楚燃被沈倦这个样子气笑了。
只觉得他的腹黑本性越来越外露了!
但她就是好爱!
甚至越来越爱了!
两人又沉默无言地往前走了一阵。
王楚燃突然抬头看向身边正牵著自己手的男友,轻声打破了这份让人安心的静謐。
“倦倦!”
“我在。”
“其实去年我们一起在雪梨看烟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今年能跟你一起在大雪天散步就好了,当然我不是说在雪梨过生日不好,毕竟澳大利亚在南半球嘛!我感觉我的生日还是在北半球的冬天过会更有感觉。”
“那现在愿望成真了,会很开心吗?”沈倦侧过头看向她,而后伸手將她搂进怀里。
“当然开心!”
“以后每年的1月21號,我都陪著你,那天不管我在哪里工作,都把你带在身边。”
王楚燃甜甜地笑了,柔声道:“倒也不用那么大阵仗啦,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她顿了顿,又说:“其实我觉得吧,一旦遇到真正喜欢、真正爱的人是永远都不会腻的,是越爱越想继续爱下去,虽然没办法天天见面,但你永远都是我最爱和最想念的人,见面的意义就是为了宣泄不能见面的时候,积压在心中浓浓的爱意,而不见面的时候,除了好好生活,就是期待与你的见面。”
“突然...说这么一大段话是要干嘛?”
“因为我想告诉你...千万千万不要因为不能时刻跟我待在一起,而对我心生歉疚!”
王楚燃抬眸望著他的眼睛,声音轻柔,语气格外认真恳切:“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脆弱,我也比你想像中得还要懂事得多!”
“这也是你身为小娇妻的一部分?”
“这是我身为王楚燃的一部分。”
被触动到的沈倦闻言忽然停下脚步,隨手扔下手中的雨伞,转过身静静凝视著眼前这个满眼都是他的女孩,下一秒,他抬起双手轻轻捧著她的脸,眼神真挚:“可能有时候我词不达意,但遇见你,我真的很开心。”
满天飘落的雪轻轻落在他们的脸颊、发梢,甚至睫毛上,冰冰凉凉的触感格外清晰,王楚燃望著他眼底清晰映出的自己,明明心里盛满的都是幸福与甜蜜,此刻却莫名涌上一股酸涩的暖流,竟有种想哭的衝动。
网上有个很热门的討论话题大概是这样的...到底是找一个能陪你一起淋雨的男朋友好呢?还是找一个能为你撑伞的男朋友好?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论据和道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和答案。
她也不例外。
但她无需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原因也很简单。
沈倦既能陪她淋雨,又能为她撑伞。
他虽没有將百分百的心意留给自己。
但他早已成为了她的百分之百。
所以不再多想。
选择遵循本心的女孩踮起脚尖,抬手轻轻勾住他的脖颈,对准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沈倦紧紧揽住王船的腰,將她牢牢贴向自己,加深了这个温柔又缠绵的雪夜之吻。
路灯將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雪无声地落在他们身上,却盖不住空气中的甜意。
漫长的深吻中,王楚燃悄悄睁开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男友,他脸颊、睫毛和髮丝上沾著细碎的雪,均匀的呼吸温热地扑在她脸上,每一处轮廓都在街灯与漫天飞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清晰,温柔得让人心软。
儘管今晚过后,他又將回到原先那个光彩照人的大明星身份,成为所有人的沈倦。
但至少此时此刻..
他完完全全地属於我。
所以我很开心,也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