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她挑衅的看向两国使者,那意思是,我们这里可以对出一大推。
格尔泰却蹙紧眉头:“王妃!敝国虽对中原文化所知不深,却也听得出这下联意境平平,如何算得上好?”
韩蕾挑眉:“你们当初只说对出下联便算贏,何曾说过必须对得精妙?”
“可……可这分明是强词夺理!”格尔泰气得险些仰倒,“瞎子都听得出来此联对得不好!”
“那又怎么样呢?”韩蕾摸著下巴慢条斯理地回道:“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你觉得你的上联妙,那我也觉得我的下联佳啊!你倒是说说,这第一该怎么判?”
听她如此说,哈萨在一旁气得满脸通红,却噎得说不出话。
一直默不作声的赵樽此时终於忍不住,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俯身揽住韩蕾的肩,声音沉稳而清晰:“本王倒觉得,骆大人此联对得工整妥帖,无可挑剔。”
说罢,他抬眼扫视全场,朗声问道:“诸位以为如何啊?”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应和:“骆大人对得妙极!”
格尔泰与哈萨咬著牙乾瞪眼,看著眼前一唱一和的王爷王妃,他们终於明白过来——
这夫妻二人,分明是早就串通好了,故意在他们面前演一出双簧!
哈萨沉吟片刻,故意拖长了语调,仿佛在施捨什么恩惠般说道:“既然如此,即便'天地枢机锁'和对联这两道题都算你们贏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手指指向早已燃尽的香炉,“第一题答出时香已燃尽,按规矩只能判输。”
这番话让整个大堂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苍州王妃韩蕾闻言,美目中顿时燃起两簇火焰。
她靠在赵樽的肩上,懒懒的看向哈萨:“贵使此言差矣。方才我步入大堂给出答案之时,香明明尚未燃尽。是你们目不转睛盯著我盒子里的小龙虾,忘了看那计时的香……”
她突然坐直身子,怒目而视:“这怪我咯?”
她说话时目光如炬,直视哈萨的双眼,毫不退让。
这些濛国人分明是见题难不住他们,便开始耍赖。
她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赵樽,见他面色如常,但搂著她的手指却微微收紧,显然也在强压著怒火。
就在这时,使者格尔泰忽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乾涩而刺耳,仿佛夜梟啼鸣。
“呵呵!苍州王妃何必动怒?”他皮笑肉不笑,眼睛眯成两条缝,“眼下东明帝国正在东面攻打大景,想必你们也不希望北关再起战火吧?”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享受著眾人脸上的紧张神色。
“若是阿拉和濛国联军此时进攻凌安城,大景必败无疑。届时大景两面受敌,烽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
格尔泰踱步上前,语气中满是施捨,“不过,若是你们愿意认输,將凌安城拱手相让,我们大可结为盟友,共同对抗东明帝国。反之,今日交流若是穿出去,各邦怕是会笑话大景毫无大国风范。”
格尔泰说话间,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景象——
他们的族人再也不用在贫瘠的草原上艰难求生,而是可以住进凌安城温暖的房屋,享用大景丰饶的物產。
这个念头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贪婪的笑意。
韩蕾几乎要气笑了,她强忍著翻白眼的衝动,心想这些人当真是將威胁与耍赖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她和赵樽早就预料到这两个草原小国是来趁火打劫的。所谓的“文化交流”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藉口罢了。
你看,现在狐狸尾巴不就露出来了吗?
既然他们先耍赖,那就別怪她当流氓了。
她轻轻拍了拍赵樽腰间的手枪,转头看向赵樽,柳眉轻挑,唇角勾起一抹你懂的弧度。
四目相对间,两人已然心领神会。
赵樽状若沉思地摩挲著下巴,忽然抬眼看向格尔泰,语气平和得令人不安:“贵使方才说,若是传出去,各邦会笑话大景没有大国风范?”
格尔泰捋著捲曲的鬍鬚,得意地点头:“正是如此。大景一向以礼仪之邦自居,想必不会做出有损声誉之事。”
“呵呵!”赵樽轻笑,鬆开韩蕾站起身来,周身气势陡然一变。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柄鋥亮的手枪被他重重拍在檀木桌上,金属与木头碰撞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那么……”赵樽的声音冷如寒冰,“若是你们都死在这里,不就没人能传出去了吗?”
霎时间,整个大堂那落针可闻。
两国使者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柄在烛火光下泛著冷光的手枪,根本没明白过来赵樽拿出的是个什么东西。
见他们俩的目光落在手枪之上,还没反应过来,
韩蕾勾唇一笑,立即向侍立一旁的老孟递了个眼色。
韩蕾將手中的打包盒交给紫檀,大喝一声:“关门,放狗!”
沉重的红木大门轰然关闭,將最后一丝风景隔绝在外。
骆海命人打开太阳能灯,殿內不见暗黑,反而更加明亮。
直到这时,两国相邻使者才真正意识到处境危险。
哈萨迅速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苍州王爷。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这是要做甚?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赵樽邪魅一笑,缓缓走上主位,目光扫视过堂內的眾多苍州官员。
稍许后,他声音清晰而冷冽的问道:“诸位,你们可曾见到有使者来过苍州?”
“未曾有过!”
眾官员齐声应答,声音在密闭的大堂中迴荡,震得两国使者心中发颤,有官员还在低头捂嘴偷笑。
“你……你们……”格尔泰气得浑身发抖,伸出手指在赵樽和韩蕾之间来回指著,嘴唇哆嗦著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这才明白,自己彻底低估了这对夫妻。
他们陪著使团“切磋交流”不过是在猫逗老鼠。至始至终,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邦交礼仪,也不受威胁恐嚇。
他看著赵樽和韩蕾面上戏謔的笑容,只觉得汗毛倒竖。
这……这分明就是一对天不怕地不怕的魔鬼夫妻。
韩蕾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唇角带著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从懒人沙发上站起身来,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麦克风,肩上挎上了一个k歌音响。
今天在外面吃菌子,有没有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