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凡俗僕役首当其衝,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被这蕴含妖力的音波震得七窍流血,五臟俱碎,当场毙命。
尸体如同破麻袋般被拋飞出去,撞在路旁的古树上,软软滑落。
唐三藏只觉双耳嗡鸣,气血翻涌,眼前发黑,若非九环锡杖瞬间亮起一层微弱的柔和佛光,勉强抵消了部分衝击,他恐怕也步了僕役后尘。
饶是如此,他也被震得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狼狈不堪地跌在尘土里。
那匹白马早已被虎妖的煞气嚇得瘫软在地,口吐白沫,动弹不得。
寅將军迈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逼近。巨大的阴影,將瘫坐在地的唐三藏完全笼罩。
腥臭滚烫的气息喷在脸上,令人作呕。它赤红的兽瞳死死盯著唐三藏。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忌惮,但隨即被更凶残的食慾所淹没。
“细皮嫩肉的小和尚,还有佛光护体?可惜,这点微末道行,还不够本王塞牙缝呢。”
唐三藏只能紧紧攥著九环锡杖,闭目诵经,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浓重。
……
西方灵山,大雷音寺。如来佛祖端坐金莲,正为座下诸佛、菩萨、罗汉讲演大乘妙法。天乱坠,地涌金莲,梵唱阵阵,一派庄严祥和。
忽然,观音菩萨似有所感,秀眉微不可察地一蹙。她掌心悄然浮现一点微光,正是与锦斕袈裟的隱秘联繫被剧烈触动。她不动声色地抬眼,望向虚空。
几乎同时,端坐莲台的如来佛祖,那宏大无边的讲法之声也微微一顿。
观音菩萨轻宣佛號,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启稟我佛,取经人已至两界山,遭遇妖邪阻路。”
“那锦斕袈裟护主禁制已被激发,然妖孽凶顽,恐难持久。”
如来佛祖的目光穿透无尽空间,声音宏大依旧,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沉。
“取经之路,本乃八十一难磨礪。然人王以人道重器,窥我佛门护法,昭示於眾生。此非观劫,实乃示威。”
大雄宝殿內,诸佛菩萨默然,皆感受到了那份来自东土、裹挟著人道洪流的沉重压力。
取经,已不再是单纯的佛法东传,更是一场被置於洪荒万族目光下的博弈。佛祖的沉默,比雷霆更重。
……
甘露殿內,气氛如同即將喷发的火山。巨大的水镜术中,寅將军的疯狂攻击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观者的心上。
那金色佛光护盾在妖爪下剧烈波动,每一次黯淡都牵动著所有人的神经。
唐三藏跌坐于越来越小的光罩中心,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死亡的阴影几乎將他吞噬。
“陛下,不能再等了。那妖孽凶狂,袈裟佛光撑不了多久。请陛下即刻下旨,臣愿为先锋,踏平此獠洞府。”
秦琼霍然起身,金装鐧虚影在身侧沉浮,引动庚金锐气割裂空气,声音沉凝如铁。
“陛下,御弟危在旦夕。此妖公然袭杀大唐御弟,践踏国威,罪不容诛。臣请率玄甲精骑,即刻西征,犁庭扫穴。”
程咬金更是直接跳到了大殿中央,手中八卦宣斧向下一顿,厚重的斧柄砸在坚硬如铁的金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豹眼圆睁,声如洪钟:“陛下,跟这扁毛畜生还讲什么道理?老程的斧头早就饥渴难耐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