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虞可没与袁绍商量过出兵时间,相比欲在春后用兵的张虞,袁绍则是在时间上早了不少,今在二月初便发表檄文,准备向张虞抢先下手。而先行出手,意味著先行用兵的人將能占据先机,如敌寇防备不严,说不准能有所收穫。
“君侯,当下袁绍起兵十万,我军可要更改布置?”钟繇问道。
张虞沉吟少许,说道:“依旧时规划,三月调发大军,今遣斥候探查袁绍动向,严守上党、河內二郡,看是否有必要提前用兵。”
说著,张虞吩咐说道:“传我军令,调护国、西安、西河、河阳、高平、云中、河中、咸阳、平陇、天水、凤翔等十一军,合计六万五千人。今让各部兵马集结,以便隨时听令出征。”
“遵命!”
荀攸捋须而思,说道:“君侯,袁绍徵调大军,岂会无故兴兵。上党道路险峻,大军难以征伐。而观並、幽形势,张燕、刘和为君侯羽翼,袁绍或会行先易后难之举,先討黑山张燕,再与君侯对垒,以避免张燕抄掠赵、魏。”
张虞若有所思,说道:“令郝昭、酈嵩二部集结,分別屯於太原、上党,以为先锋之用。”
“诺!”
相比袁绍帐下有派系纠纷,及夺嫡衝突,张虞帐下文武相对安稳些,即便有纠纷衝突,但却不至於发展到派系倾轧,故今能力往一处使。
从前堂而回后宅,张虞便见到王霽面容多忧,新出生闹心的儿子则是被侍女抱走。
“夫人何故如此神情?”张虞疑惑道。
王霽指著案几上的檄文,担忧问道:“袁绍可是伐四十万大军討伐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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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眼檄文,张虞不以为然,说道:“袁绍虚张声势,其安有四十万大军?依我与诸君推敲,袁绍兵马或仅十万。”
“那夫君欲出多少兵马?”王霽问道。
“六万步骑!”
王霽眉头凝重,问道:“仅袁绍兵马半数?”
“不止!”
为了让王霽安心,张虞忽悠说道:“吕布率兗州之眾万人,张燕领黑山兵万人,刘和有幽州兵马三万,今我是以十一万大军,与袁绍十万大军交战。”
“休得誆我!”
王霽拆穿谎言,说道:“袁绍二子袁熙为兗州刺史,控制河济要衝,吕布兵马怎能至河北?况你有张燕、刘和为助力,袁绍亦有乌桓、公孙瓚为援,你今分明是以六、七万兵马迎战袁绍十万大军。”
张虞坐到王霽身侧,握著妻子的手,安抚说道:“天下强兵有八,而今七种在我手中,袁绍仅得乌桓骑。其十万步骑多为屠沽佣贩,虚有表耳,纵被精甲,亦非我帐下虎狼之手,望夫人勿要担忧。”
王霽美眸望著张虞,说道:“是役用兵廝杀,不仅关乎河北得失,更关乎家小性命。我不敢望夫君能大胜,仅求夫君安然而归。”
说著,王霽语气渐生悲意,说道:“若夫君不得归,我当杀先后宅家眷,以免被乱兵所污,或是有背节从贼者。”
“夫人何出此言?”
或许是没想到王霽刚烈至此,张虞震惊说道:“不日与敌交兵,而夫人言此不吉之语,我不畏袁绍,而今却惧夫人出此悲凉之语。”
顿了顿,张虞紧紧握住王霽的手,保证说道:“劳夫人放心,是役不能纵胜袁绍,我亦能保全山西之地。山西是为完固之所,潼关、太行为河北险要,昔高祖数败项羽,而能垓下胜之,便是得赖山西之地势。”
“况我答应夫人,当令卿为后,与我共治天下,今岂会违言哉!”
见张虞反应这么大,王霽意识到自己失言,说道:“夫君征战至此,未有一败,今霽妄语也!”
为了转移话题,王霽说道:“妾仅是见蔡、尹二女非初婚,先为遗孀不能为前夫守节。今恐二女被敌所俘,为求生计而行有辱夫君之事。”
张虞搂著王霽肩膀,嘆息说道:“乱世之中,能活性命已是不易,求人守节何其难哉!”
“我若败於袁绍,帐下文武恐大多归降袁氏。能为我而尽忠者,寥寥无几,盖高、许、张等诸將,故不可强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