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仁厚是对普通人,对於犯了法的人可没有半点仁厚,甚至可以说是冷脸、无情。
或许是死的药人太多了,现在实在是太缺人了。
“算了,你俩也不懂这些。”马寻也懒得多解释,“按我说的去做就行,这些人送过来有用处。”
朱鼓起勇气问道,“虽说这些人有罪过,但是罪不至死。舅舅,可別都给弄死了,要不然我父皇肯定也为难。”
苏州府的这些士子最不认当今皇帝,如今的苏州士绅普遍不愿意为明朝效力,怀念他们的吴王张士诚,想念更早之前的蒙元皇帝。
朝廷徵召直接无视,朝廷委任直接不接这些是不少苏州名士的风骨,是他们在士林名望越来越高的表现,
不接受朝廷的官职、择击当今的皇帝和政策,这才是他们该做的事情。
这也就是朱元璋的为难之处,他在滁州、和县的时候,文官几乎就是一个李善长。
过了江之后好一点,虽然陆续有些文人来投,但是总体上还是不得读书人的待见。
哪怕他坐拥金陵为根基,也是一些人眼里的叛逆,面对他的各种徵召和优厚条件,读书人普遍还是不愿意来效力。
浙东文官、浙东文官。
真以为朱元璋喜欢呢,那是因为最初在他手底下的读书人,稍微有些本事的也就是胡大海举荐的这么些人。
这算是起家的文官根基了,所以这些人也算是有从龙之功,后来不断的提携乡党等等也就顺理成章了。
“弄不死!”马寻多点耐心说道,“老四,你这段时间可给我冷著脸,任何人说情都没用。”
朱棣信心满满的说道,“您放心就是,我只听父皇母后的,只听皇兄的。就算是我岳父托人说情,我也不理。”
马寻笑著问道,“那要是当朝丞相呢?要是於你有半师之情的呢?”
朱抢先说道,“宋师又要出么蛾子了?我皇兄仁厚,称之为宋师罢了。教我等读书的可不只是他宋濂,他可没有那么大顏面去说情!”
朱棣也连忙说道,“那我就写信给皇嫂告刁状,让常茂去打他媳妇!”
马寻立刻指著朱棣,“老四,你给我记好了!朝堂的事情归朝堂的事情,我倒也不好说祸不及家人。只是有本事有能耐的男人,拿女人出气算什么?怂別人打妻子,谁教你的!”
朱顿时幸灾乐祸,老四这小子也不想想自家舅舅是什么人。
拍马屁也要分方式,大明第一爱妻、护妻的人自然是咱家父皇,第二个可能就是自家老舅了,
然后是皇兄、二哥。
听闻常茂確实不太喜欢宋濂的孙女,可是那可是舅舅做的媒,还颇受舅母的喜欢。
你这时候瞎说,那不是找骂嘛!
说俏皮话的朱棣连忙认错,“舅舅,我就是瞎说、瞎说!我和妙云好著呢,我肯定也不做这混帐事!您放心,我都是按您说的去做,跟你学!我来这边的时候,还特意去看妙云了!”
马寻要喷血了,这外头得怎么说我啊!
一个个的爱妻没问题,可是別说跟我学啊,你朱老四可没有成亲,哪里学的这么轻浮,还登门去看望!
心塞的马寻摆了摆手,躺公立刻调转船头,和这些外甥聊天容易血压升。
而看到马寻离开,方才还一副兄弟和睦的朱老三、朱老四不约而同的冷哼一声,这是相看两厌。
现在就是一起办事而已,没说要住在一个屋檐下,没说要一起办案。
尤其是没有二哥监督,表面的兄弟和睦都不用装。
各自办好各自的差事,不互相帮倒忙就行,兄友弟恭那也是在舅舅面前如此,要不然得挨骂。
回到岛上的马寻没觉得坑了朱棣,提前歷练呢。
这么些外甥之中,我最看重的可是你了,老二和老三可没这待遇。
只是对於不少人来说,基本上是大祸临头,或者是前景一片黑暗了。
晋王与徐国公在松江府已经半年了,基本上不太干涉地方政事。只是偶尔要钱要物资而已,神神秘秘的在岛上瞎忙。
可是现在燕王来了,这可是声名鹊起在近半年来迅速崛起的『酷吏”,称得上是国舅的爪牙。
先前就是这位燕王魔下的锦衣卫来江南大肆缉拿潜逃回原籍的富户,很多人都是全家被抓,一路上不少豪哭等等。
现在燕王和徐国公都在松江府,光听著就觉得有压力,很有可能就是好日子到头了,下一刻就有锦衣卫端门而入、全家被缉拿了。
这不是夸张,而是根据很多的传闻最真实的写照。
毕竟这两位,对文人不亲近,尤其是那个国舅,还是书香门第呢,还是掌管著国子学呢,从来都不知道为读书人谋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