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最好战的作家
“事先声明,我无意纠正你们的任何认知,但你们不能將我和那些蠢货等同起来。”
方的第一句话就狂气毕露。
但这足够real,所以现场的观眾发出一半惊嘆一半敬佩的呼声。
“哈哈哈!”奥普拉放声大笑,稍微挑拨了一下,“哪些蠢货?你在美国接触的人可不多。让我猜猜—噢!
面对她的有意引导,方星河轻轻摆手,大大方方回道:
“別瞎猜,直接接触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一直攻击我的人可不少,我总是负面新闻缠身,联盟內部反倒清净,虽然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確实很蠢。”
现场观眾会意轻笑。
喜欢奥普拉秀的人群和篮球迷的重合程度並不高,因此並不觉得冒犯。
一即便是感受到了冒犯,他们也愿意暂时忍一忍,
这就是成功者在美国能够享受到的天然特权。
“主允许一部分蠢货存在,丰富世界的色彩,但现在美国的问题是他们实在太多了!”
奥普拉总是站在嘉宾的立场上与之共情,特別擅於抓住类似的微小机会,引导嘉宾倾诉。
她的表情十分愤慨。
“篮球我不懂,但我懂文学一一我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评论家击你的作品浅薄幼稚,他们的眼睛真该好好治治了!”
“因为立场大於一切。”
方星河也是有杆子就敢爬的主,直接往主题上领。
“愿意从事实出发的人永远都是极少数,更多情况下,庸人们被立场裹挟,在各种层面上站到我的对立面—..“
“等等!”
奥普拉非常敏感的插口:“你的意思是,站到你的对立面的都是庸人?这会不会太自大了?”
“不。”
方星河耐心纠正她:“我的意思是,受到立场裹挟的都是庸人。聪明人早已在做著塑造立场引导风向的事情,並且从中获利了。”
“哇哦,好有意思的见解!那么,聪明人都有谁?方便提一提吗?”
“当然。”
在搞事和搞人这两个领域,方哥就没怂过,
他著手指头念到:“洛杉磯媒体、沙克、环球影业、书评人西蒙、说唱歌手吹牛、经济学家弗里德曼和他的徒子徒孙、社会理论家托马斯·索维尔、脱口秀主持人比尔·马赫、专栏作家格伦·格林沃尔德、德克萨斯州国会议员罗恩·保罗——”
奥普拉的嘴巴越张越大,目瞪口呆的看著方星河背出一串长长的名单。
那名单到底有多长?
你方哥背了两分钟,仍然没念到头。
等他终於住口,台下忽然响起一片热烈掌声。
“哇哦!你真酷!”
奥普拉替观眾们竖起两根大拇指,直白表现出对於方星河这种行为的震撼与欣赏。
“你真是一个记仇的傢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很爽。”
方星河耸了耸肩:“谁冲我吠,我就给他一脚,除非实在没时间,否则这一脚虽迟必到。“
“哈哈哈哈哈!”
台下的鬨笑声愈发高涨,他们觉得这样的方星河特別有趣。
奥普拉急忙往深处挖。
“但为什么你会认为他们都是在塑造立场?一篇文章被写出来之后,公眾有权力评价它,可你显得格外抗拒那些批评的声音。”
“因为他们不是从文学层面而进行的批评。”
方哥几乎是零帧起手,上来就放了大。
“正相反,他们用我的文章,装自己的私货,为政治目的和经济利益製造纷爭,给我的感觉是,美国人好像疯了·不,不是好像,確实有很大一批人正在发疯。”
“嘶——.—
奥普拉重重的吸了一口中国凉皮,隨后,双眼放光,示意全场观眾为他鼓掌。
“虽然还没有真正听到你的观点,但你的勇敢配得上这一切!来吧,朋友们,为我们英俊而又智慧的starriver奉上最诚挚的敬意!”
奥普拉秀有的时候很娱乐,有的时候又特別有深度。
今天的下半场,就是深刻时刻。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方星河不想也不能躺在篮球的功劳薄上吃红利,他得重新建立自己的个人形象和社会形象,才能割到更多韭菜。
篮球的热度,只剩最后一两波,吃完就该沉寂了。
新的偶像方星河,將会是一个更加立体也更加社会化的意见领袖,
这就是他此行第一重要的事一一完成形象转变。
为了实现这一目的,他必须得在一个足够权威的场合,干出足够权威的事。
现在,恰恰是一个好机会。
奥普拉为他做好了最后的铺垫,
“sr,你点了那么多人的名字,难道他们都有问题吗?都是出於各种目的,对你进行了抹黑和利用吗?我愿意相信你,但你必须说服我的观眾,否则你就惨了,我希望你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
“当然。”
方星河耸耸肩,云淡风轻地开始打这场高端局。
“今年对於美国而言是一个非常奇妙而又关键的节点。
因为去年的事情,政治氛围高度统一,民眾爱国主义情绪高涨,我个人相信,这就是美国的巔峰態,你们正处於歷史上最强盛的时期。”
方星河声音清亮,不疾不徐,
清晰,简洁的措辞,让每个人都能听懂,也能跟得住他的逻辑。
表演讲演一体化的能力,让他只需要时而抬头,时而竖指,时而凝望,便可以用最小幅度的简单动作吸引到听者的全部注意力。
他就这样轻轻的勾勒著,一幅画卷便徐徐展开,铺陈在所有人面前。
“但是与此同时,你们也正处於新自由主义浪潮的第三幕爆发期。
原因?很简单,政治氛围的高度统一。
你们正处於一个绝对的大政府状態下,政府权力扩张、公民自由受限以及新保守主义外交政策的推行,导致了非常多的担忧。
而这种担忧被主流媒体压制住了,他们的声音很难有效传播到民眾耳中。
但越是被压制,这种担忧,以及这种对於自由的渴望,就越是炽烈。
恰好在此时,我的杂文集公开发行,並且由於我本人的热度,取得了不错的销售成绩。
於是,自然而然的,我的那几篇有关於自由的文章,开始被广泛传播,並且成为了突破这种主流压制与封锁的唯一利器。
为什么大半个美国文学评论界都那么热衷於討论我的文章?
《性、暴力、和谎言》,这些要素在美国是如此的寻常,没有其他的作家写过吗?
自由、平等和民主,你们天天都在聊,为什么忽然爆发出如此热情?
因为他们需要这样一桿枪。
恰好是我,恰好又足够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