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来,我告诉你们什么叫做魔(4000)
法言望著青年笼罩於金光的身影,眼眸深处掀起点点涟漪。
女子红唇微抿,一步迈出,並肩而立,俯瞰河山。
“我与君同行,越千万里天地。”
张元烛五指轻抚莹白长尺,额头轻点。
隨即,看向了崖壁之下的古林。
“解决藏匿的老鼠后,我等再离去。”
数道身影隱藏其中,正骇然的上望,显然是没有想到那人会出现在此地。
“张元烛,你竟然未远离圣城。”
有修士不可置信的呢喃,身躯摇晃,隨即猛然暴退。
霎时间,一道道身影冲天而起,尽皆疾驰向后。
他们奉命搜查圣城周边,不过碰运气罢了,谁知道真的遇到那人。
而真正的强者早已离去,向著远方山河追踪。
“彻底暴露了吗?”
张元烛轻嘆。
连一寻常修士,都能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身份必然大范围传递开来。
思绪间,臂膀抬起,五指摊开。
轰隆~
天暗了!
一只缠绕著雷霆的手掌,浮现天宇,遮蔽大日。
万万吨空气、灵气,被绝强的力量排挤而出,发出阵阵狂啸。
一道道逃逸的虹光被吹散,暴露修士,凝固身形。
他们绝望的看著天宇,眼神暗淡。
如此强大,真的是筑基修士,恐怕凝煞境真人也不过如此。
青年神情淡漠,抬起的臂膀,缓缓压下。
嘭嘭嘭~
一道道身影炸开,血肉於雷霆中化作灰烬。
古木化作焦炭,大片地域成为琉璃状,一幅末世般场景。
一个呼吸都不到,方圆数百里修士,为之一空,尽皆陨落。
张元烛手掌收回,目光垂落,望著掌心燃烧的白纸,嘴角咧开。
“哪里都能遇到你们。”
心灵深处【特性】寻踪迸发,一股莫名的感触涌现心田。
张元烛身躯微侧,看向圣城方位,心中轻语:
『找到了!』
一步迈出,消失不见。
山谷中,一个身披道袍、怀抱拂尘的老者盘坐於地。
老道突然起身,骇然的望著远处天宇,浮现而又消失的雷霆巨掌。
“他怎么还没有走?”
不可置信的低语,在山谷中迴荡。
丹田之內法力迸发,气血翻涌,一缕缕黑雾自周身散发,便要遁逃。
“呵!”
一声轻笑,在耳旁响起。
於老者而言却仿若惊雷一般,法力、气血都为之停滯。
不知何时,一披著赤袍,挎著长尺的青年,出现在身前。
张元烛抽出量天尺,缓缓举起,搭在了老者肩膀。
嘭!
黑雾堙灭,道袍、皮肤破碎化作苍白纸张,四处飘散,露出一位面容阴冷的中年。
中年跪倒在地,身躯颤慄,嘴巴张开,却不敢开口。
“傀儡宗纸人峰,还是宗门叛逆纸人道脉。”
声音冷漠,让中年修士內心愈发惊惧。
只有他们这些自魔土中走出修士,才能明悟眼前之人是何等暴戾,何等癲狂。
这就是一个疯子,比他们还疯的疯子。
“我出自傀儡宗,並非贵派叛逆。”
“前辈,这次追杀,是杜家挑起,联合正道各宗发起,与我无关。”
“我有价值,可为你潜入杜家,获取情报。”
张元烛望著不断开口、疯狂辩解的魔修。
长尺下压。
嘭!
臂膀爆开,化作血与骨。
“废话有些多了。”
中年魔修面容扭曲,残躯剧烈颤抖,死死咬住牙关,不敢哀嚎出声。
“我问,你答便是,勿要多言。”
“此次追杀,青阳斋可曾参与?”
魔修以头磕地,声音沙哑:
“未曾参与。”
“前辈身份,乃是杜家识破,言你冒充青阳斋弟子,杀戮群修,要合青木山诸道之力,共杀之。”
“杜家甚至传出,有更胜於入世者的奇才,將参与这场盛宴,摘了.”
中年魔修声音颤抖,沙哑的声音,近乎於无:
“你的头颅!”
顿了顿,看到张元烛没有反应后,才继续述说:
“至於青阳斋,其宗门力量尽皆向青墙匯聚,防御无量宫,无心多顾。”
中年讲解的十分详细,將自身知道的大半情报都述说出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魔修抬头,望著那毫无波澜的脸庞。
“前辈,我可以走了吗?”
张元烛嘴角微扬,带著一丝戏謔。
掌中长尺挥动。
嘭~
中年残躯爆开,化作飞灰。
一枚闪烁著光辉的传音石,自灰烬中滚落在地。
青年手掌一招,传音玉石便落在了掌中,感知著其中传出的一条条消息。
无非是暴露他的位置,述说他的凶残。
五指合握。
咔嚓!
传音石破碎,粉末顺著指间滑落。
“魔道妖人,当尽杀之。”
张元烛双臂自然垂落。
动念之间,身化雷霆疾驰而出。
不过数个呼吸,便回到了崖壁前,衣袖甩动,银舟浮现。
“登船,我们走。”
“好。”
两声应答,法言、法定跃上战船。
张元烛立身舟首,驾驭飞舟离去。
银舟横空,划过天宇,速度称不上多快,带著悠然与愜意。
“道兄,此地靠近圣城,我等是否应该快些离去。”
法定忍不住劝解。
“师姐勿要多言,一路下来,听道兄安排便是。”
法言双手合十,眼眸平和,望著身边划过的云层。
“驭神原那般险境,道兄都能带领我们,更何况此时。”
张元烛臂膀隨意搭在长尺上,赤袍猎猎,乌髮隨风舞动,细而锐利的眉下,一双眸子,流转玄黄色雷霆。
如天威严,似神临尘。
“一场追杀,除了杜家之外,皆不值得留意。”
“天骄也好,古老的强者也罢,我都会一一斩去,劈出离去的道路。”
“而现在.”
张元烛五指紧扣长尺,脊樑笔直,宛若一柄出鞘神刀,锋芒毕露,无物不斩。
“我要將击杀所有敌手,一个不留。”
森寒杀机,没有半丝遮掩。
法定轻嘆出声,她好似再次看到血流成河,尸骨堆积成山的路途。
双掌合十,低诵一声佛號,不再言语。
一时间,银舟之上再无杂音,沉默向前。
不知过去多久
“哈!哈!哈!”
“是我先赶来此地,抢在了大哥之前。”
一声大笑,自天地尽头传出。
紧接著,数道流光,疾驰而至挡在飞舟之前。
站在最前方,乃是一位身著墨绿色战甲、神情倨傲的青年。
他身躯消瘦,却带著极大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