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都不到,剑子的身躯便如流沙般徐徐散去,洒落长空。
“是我贏了!”
张元烛抬头,脸庞笑意更甚,似乎在於未知对话。
布满剑痕身躯说不出的挺拔,好似长刀佇立,欲要劈开漫天乌云。
滴答!滴答!
血色滴落於地的声音,让青年目光垂落,望向了只剩下骨骼的手掌。
心念一动。
重瞳中乌光散去,尽皆化为青辉,浓郁的生机瀰漫而出,充斥周身每一寸细微之地。
血色止住,筋肉蠕动,皮肤再现,一道道细微的剑气被生机覆盖,排挤而出。
咻咻咻~
一缕缕剑气自周身射出,於大地留下狭长剑痕。
不知过去了多久,张元烛感知著伤势大概恢復,才结束这次疗伤,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心灵深处。
红、冰蓝、紫三色神辉於七宝妙树流转,一柄古朴长剑漂浮绿叶之上,上下悬浮,安静而平和。
呼~
他轻吐一口浊气。
七宝妙树比自己想像的还要不凡,纵使未彻底修行完成,也可以压製法宝层级的器具。
让自己贏下廝杀。
不过,不知道能否隔绝剑门探查,若是可以那么事情就有趣了很多。
与此同时,三色神光组成的镜面,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掌御:【四级】长虹一气剑(特性:破千法)
“破千法?”
张元烛眼眸深邃,三字【特性】,他第一次遇到,只能说不愧是金丹层次的器具。
他细细感知著周身变换,手掌抬起,一股无形的波动流转於指掌间。
好似好似
“拥有对的灵气、法力的克制。”
青年声音低沉。
动念之间,一冰刀悬浮於空,散发著锋利於寒意。
手掌抬起,靠近冰刀。
霎时间,冰刀消失,好似被生生抹去,没有留下半丝痕跡。
张元烛默然,静静地望著冰刀消失处。
许久,许久,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破千法,不愧是破千法。”
青年讚嘆,开始进行各种实验。
灵气、法力尽皆克制,只要靠近躯体便会自然削弱,不过对於气血之类,倒没有什么削弱。
他心中翻涌出一种又一种念头,思绪最佳运用方式。
“近身廝杀!”
张元烛面露无奈。
他越来越像武夫了,而不像修士,待到五大神形完成,再加上各种利於近身搏杀的【特性】。
战力绝对膨胀到一种极为可怖的地步。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確认一些东西。
张元烛手掌伸出,心灵深处七宝妙树轻轻摇曳。
一柄繚绕虹霞光辉的神剑,浮现於掌心。
翁!
剑光冲霄,剑柄剧烈颤动,各种剑道意志向著青年逆斩而去。
『掌御!』
青年心中低语。
霎时间,神剑消失,重新悬浮於七宝妙树绿叶之上。
“可惜了!”
神剑至强,却留下了太多剑门的印记,若是时间充沛,他也足够强大,还可以一一破开。
但是此刻,在不知晓掌御后能否被剑门秘术感知,以及长虹一气剑灵智是否在掌御状態下清醒,那么留给他选择就只有一条。
张元烛眼神闪烁,最后化为决绝。
脚掌发力,身影一闪而逝。
……
剑门,坐落於浩大仙土之中,一缕缕剑气滑动,充斥天地间每一寸角落。
而在仙土中央,七座剑山扎根九幽,直入云霄,看不见尽头。
一道道剑光游走山川、丛林之间,带著一种愜意,少了一分锋利。
突然,最右侧繚绕著云霞的剑山轻颤,一股璀璨若星河的剑意瀰漫山川,倒灌向天。
“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师弟,可需要我等帮助?”
“可是长虹一气剑子出事了。”
一声声询问,自余下六座剑山传出。
最右侧的山川停止了颤动,星河般璀璨的剑意收敛,消散天宇。
平静而漠然的声音,在天地间飘荡:
“此代剑子身死,长虹一气剑遗失。”
“遗失?”
剩余的六座剑山陷入了沉默,能称得上遗失两字,自然是感知不到了神剑下落,彻底脱离了他们掌控。
上次这般,是什么时候了。
“上次这般大胆,还是一老魔开创秘术,封禁名剑,隔断联繫。”
“嘿!我记得那金丹老魔,躯壳被我等斩成了碎沫,灵魂抽离镇压於剑山之下直至消亡,无瑕金丹粉碎。”
“有趣,太有趣了,是哪方势力拥有这般胆气,佛门、魔道,或者说青阳斋。”
没有担忧,没有愤怒,唯有一声声带著玩味的笑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最右侧剑山,才传出一声沉闷话语:
“长虹一气剑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我亲自去一趟逝川平原,问一声青阳斋何意?”
“若有不对……”
话语还未说完,冰冷而带杀意的声音,已然自六座剑山同时飘落。
“若有不对,六剑同出,道君也好,菩萨也罢,都要血染苍穹。”
……
嘭~
披著青色道袍的修士炸开,宛若血色烟一般在长空绽放。
两道倩影立身大地,望著满地浮尸,看著再次结束的一场廝杀,心绪复杂。
自从七日前道兄斩杀长虹一气剑子而归,他们稍稍恢復一番,便开始漫天下的追杀正道、杜家、柳木一族,还有魔修。
凡是那日出现过的势力,都是要死去,不再询问半点缘由。
“在想什么?”
平和的声音,自天垂落。
隨即,一道修长的身影降下,落在了法言身旁。
女子双手合十,眼眸中泛起一丝不忍,轻声劝解:
“真的要做的这般地步吗?”
“满秘境追杀,放弃机缘,放弃修行,只为出一时之气。”
张元烛手掌轻抚长尺,感受著指尖传来的温润,內视心灵深处,望著悬悬浮浮的长虹一气剑。
眼中带上了认真,一字一字吐出:
“秘境之外正道追杀,杜家堵截,算计不断;秘境之內,又是联合一大堆势力围杀於我。”
“他们以为我是谁,一个任由摆布的棋子吗?”
“还是,道友认为,我不知道斩杀剑门剑子夺取神剑的后果。”
张元烛嘴角扬起,带著一种冰冷。
“一些事,我若不做,此生都不会念头通达。”
法言沉默,她第一次在青年身上感到一种不死不休的怒意,以往追杀再多,也只是对某些人,某部分势力。
现在道兄似乎要將整个正道都当做敌手,不再仅仅是青阳道院。
女子嘆息,红唇轻启:
“道兄,正道除了少部分谋算者外,绝大部分都是真正的护道者,他们为了心中道义,可斩妖魔而死。”
“我不在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