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让他这个皇帝起来重新死。
朱缙振不会是只让他复活短暂的一会儿,然后需要他重新再死一死吧?
不会吧?
不会这么残忍无聊吧?
但朱厚照心里却充满了不确定性。
虽然他对朱缙振了解不多,但也多少知道朱缙振有点乐子人的属性。
他的担心,未必没有道理。
但,朱厚照也只能强忍着头皮发麻,转身望向满朝文武:“朕已复生,你们还有甚疑问,尽可问来。”
问?
众人一脸黑线,这还需要问什么?
他们还敢问什么?
朱厚照的起死回生可是在他们所有人面前。
正主就在眼前,凶手是谁,还需要再多费唇舌去问吗?
连刚才为杨延和与李东阳等人费劲唇舌的那些官员,现在也全部偃旗息鼓,莫说开口,连看都不敢多看朱厚照一眼。
朱缙振脸上浮现玩味的笑意,“刚才,诸位不是还信誓旦旦,保证杨延和等人不会谋逆弑君吗?”
“如今为何一言不发?”
“皇帝已经活了,你们若真替他们感到冤屈,尽可以在皇帝面前畅所欲言!”
这……
不少官员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一名官员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先是朝着朱厚照一拜,紧接着又朝朱缙振见礼,道:“陛下既已无恙,这弑君的罪名……”
朱厚照已经复活了,就算内阁真的和朱无视伙同弑君。
现在,这罪名似乎也……可以不成立了吧?
虽然这是诡辩,但在场官员确实有不少因此而眼前一亮。
“谁说朕无恙的?”
朱厚照狠狠翻了个白眼,而后冷冷注视着开口之人:“朕认得你,右佥都御史林琅,弘治年朝三元及第,后拜入李东阳门下。”
“你方才的诡辩,是想告诉这满朝文武,衮衮诸公,天下之人,朕已被肃王复活,弑君的罪名便不负存在?”
“微臣,不……不是这个意思。”林琅冷汗津津,他此前只顾着诡辩,为自己老师和自己开脱罪责和牵连,却浑然忘了,死的不是寻常百姓,而是皇帝。
弑君的罪名,根本不可能因为朱厚照复活就此揭过。
相反,他刚才的话,只会更加刺激‘死过一次’的皇帝。
果然,朱厚照只是朝他露出冷笑,接着转身看向坐在本来属于朱厚照皇位上的朱缙振,微微颔首:“肃王,朕合理怀疑,此贼亦是参与谋逆的乱党之一,朕去后,望你明察。凡参与谋逆的乱党,无论身份地位,皆罪不容诛,万不可放过一个。”
朱厚照这番话的意思只有一个,他堂堂皇帝,不能白死。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朕去后?莫非陛下的复活只是短暂的?”
“不像啊,老夫对医术略有涉猎,陛下此时的气色与常人无异,甚至更加健康得多,不太像是会突然暴毙之貌啊!”
此时,左佥都御史林琅的死活,反倒是没有太多人关注。
众人更好奇,这刚刚复活的皇帝,面对打着靖难旗帜坐在皇位上的朱缙振,会怎么做。是逼着他们站队殊死一搏?
还是明白大势已去,无力回天,选择屈从现实,保留最后的体面,禅让皇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