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呢？我要见海棠！”

护龙山庄外，奔波了半日的段天涯不断叫喊着。

很快，上官海棠就收到了消息，带着归海一刀见到了段天涯。

“大哥。”

“天涯。”

上官海棠和归海一刀神色复杂，此时面色沧桑，穿着破麻布衣的段天涯，再无往日天字一号密探的意气风发，显得无比落魄，与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很快，上官海棠和归海一刀就知道了段天涯的来历。

竟然是希望上官海棠和归海一刀求情，让下令屠灭东瀛的朱缙振收回成命，网开一面，东瀛的百姓也有无辜者芸芸。

护龙山庄的忠义堂内。

上官海棠沉默了良久，神色复杂的摇头拒绝：“大哥，你太看得起我，看得起一刀了。那是陛下的旨意，你何时听说过圣旨收回之事？”

“我知道你因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但，东瀛之战，从陛下到兵部、五军都督府，乃至内阁六部，各司各部，都极为赞成，哪怕是我，也认为此战非打不可。”

“屠城之事，我大明百姓的血海深仇，不可不报。”

“海棠……你变了。”段天涯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

“是啊，我变了。”上官海棠转过身，神色复杂的背对着段天涯，道：“我已不是玄字一号，而是护龙山庄的庄主，我需要负责的不止是护龙山庄，还有大明百姓的安危，大明江山社稷的稳定。”

“是非对错，不重要。”

“陛下圣旨下来，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莫说东瀛倭奴罪有应得，便是没有侵略沿海和泉州府屠城之事，只要陛下任命，我也不介意亲自将东瀛踏成平地，一个不留。”

上官海棠的声音冰冷，带着森然杀气，显然并非只是逞口舌之力，而是真的这么想。

段天涯如遭雷击的踉跄了几步：“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大哥，看在你我曾经一起长大，共事多年的份上，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大哥。”上官海棠转过身，目光定定的看着段天涯，态度坚决，也带着些许控制不住的嘲讽：“莫说是还戴罪之身的我，便是当初的义父有可能拗得过前皇帝的天子之心，还是能让他收回圣旨？”

“做不到，护龙山庄做不到，我做不到，当初的义父也做不到。”

“甚至今天，你都不该来的。”

上官海棠喟然一叹：“因为你隐姓埋名，还能好好的活着，你再次踏入京城，且在护龙山庄外为了见我而大呼小叫。陛下纵然不会猜忌我和护龙山庄，曹正淳和雨化田、甚至是锦衣卫的白虎，朝堂上的百官，也不会放弃这个攻讦我的机会。”

“但这些都无所谓，大不了护龙山庄再熬一段苦日子。”

“可我怕你今日一现身，要想再藏住，可就……难了啊！”

朱无视谋逆的事情早有定论，虽然谋逆弑君等诸多大罪都被朱无视担下并且将过去内阁旧臣也全部拉下了水，段天涯因为不知情，加上后面迷途知返，没有被深究。

可终究是带罪之身，是上官海棠和归海一刀了很大代价才勉强保住他的。

他若是隐姓埋名还好。

可段天涯今日在护龙山庄外大闹，莫说还要回去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就是活着走出京城，估计都难了。

上官海棠很清楚，当初护龙山庄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目前的整个京城，从内阁六部，再到各司各部，东西两厂和锦衣卫、六扇门的那些人，到底有多么渴望能够立功表现。

段天涯不出现没有人会去深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

可他一出现，就像是行走的功劳，谁都会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