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的歷史已经发生了改变,他又何必去刻意的干涉这一切?
更別说在原本歷史之中这刘继业在北汉灭亡之后本就投降了大宋,只不过这要等到很多年之后了。
他现在真正在意的还是,顾瑾到底能不能突破太原!
宋军的实力確实很强。
纵使赵匡胤与顾瑾都没有亲自率军而去。
但在辽国主力不曾前来的情况之下,王应琛所派来的两波人马,终是难以挡住宋军的攻势,相继被宋军所败。
当然,倒也並不是大败!
总言之——
就是灭了辽国的先锋,便率先占据了其所指向的两处要地。
这就是战术上的博弈了。
不过辽国仍是在不断地派遣著人马。
就如那王应琛所言一般,辽国是不可能让赵匡胤破了北汉的,至少在现在,他们还不愿意与大宋直接交锋。
不过无论是赵匡胤也好,亦或是顾瑾也罢,两人都不在乎这些。
他们的目標只有面前的太原。
宋营,主帐之內。
“陛下。”
顾瑾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末將刚刚收到消息,我方的人马终是找到了刘继文!”
听到这话,赵匡胤也是瞬间狂喜。
甚至是直接站了起来,紧紧的盯著顾瑾:“当真?”
“不错!”
顾瑾点了点头,將手中的密信递了过去。
赵匡胤接过一看旋即立刻便放声大笑了起来:“当真是天助我也!”
他十分的高兴。
就连顾瑾也是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没错,他仍是打算攻心!
针对的就是北汉的皇族宗室!
虽然是要通过鲜血来踏过太原,这这也並非是让將士们无故送命。
大雨不停,宋军就根本不可能去冒险进攻太原这座雄关。
而这是当前唯一的机会!
北汉的宗室问题十分复杂,其中涉及到的不仅仅只是宗室,还包括了权臣乃至於辽国的干预。
这其中实在是有太多的空子能让顾瑾来利用。
至於为何要选中刘继文。
原因同样也很简单。
——这刘继文乃是北汉开国皇帝刘崇的亲孙子,是血统最纯正、最具合法性的宗室成员,只不过是因为当时宫廷生变的时候身处辽国,这才错失了成为皇帝的机会。
包括如今的皇帝刘继元,乃至於其他宗室。
对於此人也是十分的针对。
导致其一直在整个北汉边境之中逃亡。
光凭著这点,便足矣说明这刘继文对於当今北汉的这些宗室乃至於辽国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赵匡胤笑声渐收,再度看向顾瑾,语气中带著几分考量:“怀瑜认为,此计果真能成?”
顾瑾毫不犹豫,郑重应道:“陛下放心,臣必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君臣二人再一次的露出了笑容。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
却好像都已经知道了对方心中的想法。
隆州。
刘继文这段时间的日子確实不好过。
他的身份便已经註定了这一点。
其实刘继文原本还是十分有机会当皇帝的,毕竟在一眾宗室之中,他与辽国相交最深。
只要辽国愿意支持他的话,让他成为北汉的皇帝並不算什么难事。
但可惜的就是——
王应琛是个极为刻板的人,並且始终以辽国利益为先。
在刘继元保证了对於辽国的臣服之后。
他便彻底放弃了刘继文。
纵使刘继文与辽国相交更深又能如何?
能不动兵,王应琛便不会去动兵。
也正是因为如此。
当一眾北汉宗室听闻到了此事之后,这也导致了刘继文的处境愈发的艰难。
他的血脉便已经註定了他的结局。
只要没了辽国的支持,那等待他的便只有死。
此刻,北汉与辽国边境的一座小城中。
刘继文盯著眼前自称顾氏使者的汉子,嘴角扬起一抹讥誚的弧度:“你是说宋国皇帝和顾氏家主,愿意助本王爭夺皇位?”
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几乎要笑出声来。
可对方依旧神色沉稳、不为所动,刘继文心头莫名窜起一股急躁,“錚”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直指对方,声音陡然转冷:“哼!”
“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竟然还敢对本王用什么离间之计。”
“大王杀我,有何难?”身为自幼追隨顾瑾的贴身侍卫,谢博对刘继文这般反应毫无惧意,目光径直迎向对方,语气平静:“但杀了我,就能救得了大王的命吗?”
刘继文眼神骤然一变。
谢博却不给他思索之机,继续开口,字字清晰:“大王应知,如今我宋军正围攻太原。”
“太原本就是天下雄关,如今天时又在我军不利一方。”
“大王可曾想过——”
“若此番我大军未能破城.又当如何?”
他话音稍顿,隨即忽然浮起一丝让刘继文脊背发寒的笑意:“届时,您那位兄弟的帝位只会更加稳固,而辽国.也必將彻底將您捨弃。”
“到了那时,大王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可走吗?”
——只这一句,便如冷箭穿心,正中刘继文心中最深的恐惧。
他確实只能靠辽国的支持来保住性命。
“大王。”
见刘继文沉默不语,谢博再次拱手,声音沉稳而清晰:“我大宋此番挥军北上,实因北汉与辽国交往过密,已犯中原大忌。”
“但若大王愿与我朝携手.”
他向南虚虚一揖,继续说道:“待大事已成,我朝陛下愿与大王缔结兄弟之盟,立誓不侵汉土,永续睦谊。”
“更愿发兵为屏,替大王——挡住辽国的兵锋。”
谢博並非专业说客,言辞间没有丝毫迂迴,一切意图都表达得极为直白。
可偏偏是这种毫不掩饰的坦率,在此刻却显得格外有力。
刘继文没有立即回应,也没有给出任何承诺。
但他那缓缓归鞘的佩剑,却已无声地道出了他內心的动摇。
他確实已別无选择。
莫说是为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即便只为保全性命,他也必须赌上一把。
屋內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沉默了良久,刘继文终於缓缓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向谢博,声音低沉而慎重:“宋主与顾公”
“究竟想要寡人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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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