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会让重楼难受的。飞蓬这么想着,更用力地捏紧被单,忍得指骨捏得极紧。他脸上的红和汗蔓延到脖颈、流淌到胸膛,和身上的细汗混合在一起,彻底浸透了身上的衣料。
说来也巧,飞蓬今日穿的里衣恰是一件浅银色,纯手工纹绣制作,每一缕丝线都能在昏暗的烛光下生辉。被打湿了之后,微亮的光在放下帘子的幔帐更加明显,能清晰看见里面正泛着绯色的、密布了汗珠的肌理,漂亮极了。
重楼漱口回到床边掀起帘幔时,嘴角不由勾起。被撩拨的欲念不会因此降下,反而燃烧更旺,让他迫不及待地按住飞蓬被锁住的手腕,找准了位置缓缓沉下腰。
“嗯…”飞蓬呼吸一重,不自觉咬住下唇,爽得把更悠长的呻吟咽下去,手腕倒是本能拉拽了一下锁链,不小心在皓白的腕间留下一道红痕。
正在此刻,重楼陡然有被借目窥视之感。他下意识立即顺着因果截断了线,脸色却阴沉下去,是太子长琴的气息。
那混账小鬼怕是惊鸿一瞥看见了什么。重楼思忖着,继续看向等待自己下一步行动的飞蓬。额,等等,飞蓬刚刚的表情……完了,太子长琴要炸。
迟迟等不来重楼动作,飞蓬染了水雾的眸子终于凝起神来,温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飞蓬…”重楼难得战战兢兢道:“有个不太好的消息。”他低头呈忏悔状:“你徒弟刚对我用了占卜窥瞳术。”
飞蓬呆滞,飞蓬震惊,飞蓬无语。占卜窥瞳术,是用来偷窥特定对象面前事物并定位的法术。
“你确定?新晋元老对先天生灵用占卜窥瞳术,还成功了?”飞蓬怀疑地问道,虽然他是教导了长琴不少拆解过的秘术,包括能针对先天生灵的。
但长琴自己能轻易成功也太不对劲了,飞蓬开始思索,天道是不是在慢慢恢复正常,钟鼓处拉拢各界继承人的布局,是否进行到了自己的预想地步。若是,各方会师与否?
重楼沉重点头,并悄悄把魔力凝成的锁链化为虚幻之物,眸中倒没有半点心虚之色:“对,全是你教得好。”
“哦?”飞蓬眯着眼睛瞪他,片刻后,他没有挣断锁链,反而放松地躺了回去,好整以暇道:“定位也无妨,一时半会他找不过来,还继续吗?”
重楼定定看着飞蓬,唇畔的笑容多了几分妖异邪肆:“当然。”他仿佛没有意识到飞蓬低垂着的晦涩目光,只热烈地摆动起腰肢,也热情地拥吻着飞蓬。
但飞蓬喘息间亲眼看见,重楼身上活跃起了耀目的魔纹。他的道侣展现出最完美的魔族体魄,逸散出去的强盛魔力,为秘境增添了一层层的全新防御。
“呵呵。”飞蓬不自觉笑了起来,抬眸去吻重楼才抬起一点的脸,舌尖舔舐跳跃的魔印。他知晓,重楼这是实打实的以力压人,是身为魔尊站于六界之巅的凛然傲慢。不论生死,不论胜负,飞蓬都爱极了这样的重楼。
结束的时候,飞蓬神态慵懒地躺在床上,挣脱了锁链的那只手臂搭向身畔,揽着重楼汗津津的腰身。
“不再下封印?”他忽然偏过头用唇触上重楼的耳垂,含着湿气的嗓音磁性极了,微带笑意。
重楼侧头让耳垂擦过唇角,红瞳与蓝眸相对:“那三层封印,已是本座巅峰之作。”他一指点上飞蓬的下颚,微微挑起一些弧度:“至于本座的其他后手,神将可以试着找找看。”
此地是暗星据点,更是魔界本身衍生的秘境。飞蓬心中隐有猜测,只没有出口,微笑应战道:“好。”现在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不了多久。生与死,胜与败,总归要分出。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重楼随意披上一件外袍,起身掀开了帷幔。他出去时似是没有回头的准备,脚步亦未停止:“即日起,神将不得踏出庄园一步。”
“重楼…”飞蓬知晓在最后时刻到来之前,自己不会再看见重楼,却还是忍不住唤了一声。
重楼的步伐微顿,踏过了门槛,但依然停了下来。
“不要手软。”飞蓬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干涩。这是第一次,他没在关键时刻唤重楼魔尊,反而模糊了公与私的界限。
重楼终于回头,在屋外投向屋内的曦光里,展颜而笑:“飞蓬。”感受到飞蓬深刻的目光扫过来,一寸寸看遍自己的脸,像是想永远刻画在心底,他沉寂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反问道:“那你会手软吗?”
飞蓬默然无言,重楼低低一笑,让人听不出喜怒,手极细微地颤抖了一下,往前一推。
光线暗去,门隔绝了一神一魔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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