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为飞蓬端上一盏煮了许久的清甜茶水,自己去沐浴时,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急忙把头探出浴池,焦虑道:“之前,我隔空用魔力激发了你布置的阵法。”
飞蓬早就感觉到了,不以为意道:“我以前不想见客时,也都会这么做,那阵法遍及了全府。”魔力不外溢出府,就不会被任何人察觉,重楼太过小心谨慎了。
“那就好。”重楼一笑置之,洗完澡换了一身衣裳,才上床抱住飞蓬。
飞蓬拍了拍重楼的臂膀,把头靠了上去,低笑道:“你不走?”
“嗯?”重楼不解地低下头。
飞蓬阖上眼眸:“重楼,你不像我。”他顿了顿,才道:“魔尊,本将回不了神界,才会在这档口不得不闲着,你应该很忙才是。”你已三皇境界,一统各界固然是锦上添花、非雪中送炭,可也有很大的利益。譬如不可动摇的威望,譬如填满仓库的军需,本将不信魔尊不想。
“是有事情。”重楼想到游弋通过妖界高层所埋钉子,获得的那个情报。
瑾宸以占卜得知飞蓬突破三皇境界,为表诚意决定冒险亲至鬼界。他欲高价聘请飞蓬当仙妖联军统帅,待飞蓬拒绝,再以同样高价请客卿军师之位。
呵,想的不错,诚意也足,飞蓬确实会同意。但你涅盘不久、实力未复,仙妖还被我军打压,快要撑不下去。如斯战况,妖君胆敢离开帝俊经营多年、机关阵法无数的妖界老巢,是找死!
魔界之主嘴角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亲吻神界领袖的唇却是滚烫的:“神将总是那么了解本座。”
“但是…”重楼语气一转,竟是露出了几分笑意:“新婚第二天就离开道侣,难免让人觉得,人品有问题。”他顺着飞蓬的唇往下亲吻,一路吻得又密集又热情。
飞蓬低喘着攥紧被褥,没有半点抗拒。
“你不来吗?”重楼笑着问道。
飞蓬终于抬眼,笑语盈盈:“我懒。”既然确实舒服,事后也被照料极好,那还有什么必要争上下?
当然,偶尔有兴趣可以,今天倒是不必。他环上重楼双肩,似是不经意地道:“你炼体,可比我重多了,抱去浴室累得慌。”
重楼吮吻的力道一滞,哭笑不得地瞥了无辜笑的飞蓬一眼,将满腔柔软紧闭在心田。他何尝不知道,飞蓬让步是不想自己忍疼不说?
确实,囚禁飞蓬的那段时间,因炼体强悍,身体下意识排斥外物,又什么辅助润滑的药物都不用,自己在情事里的快感不如这次在上充足。可重楼深觉,内心的满足是同样重量的,又怎么会因此对飞蓬有所芥蒂?
“没别的意思。”从重楼的眼神里读懂许多,飞蓬立即坦然声明道:“只是这样更舒服,那不如就顺势了。如果我想,也不会跟你客气。”
重楼抚上飞蓬的眼角,将湿红微凝处抚平,淡淡一笑:“好。”确实不必为此争什么,他们谁都会为对方退让,那就纯看心情。
“那…继续?”飞蓬迟疑着,问了一句。
重楼闷笑,使劲儿亲了飞蓬一口,直让人气喘吁吁,才松开了施施然道:“按理说,我们应该出去玩的。可现在这局势,真的委屈你了。”昔年盘古大陆,结契的道侣多会在礼后外出游玩,直到双修增益结束,方款款归家。可惜他和飞蓬尚是敌对,不能明目张胆并辔同行。
以后公开了名分,可以补上。飞蓬这么想着,没有说出来。事到如今,再猜不到重楼几十万年不动声色,是不想在神魔敌对无法改变的环境中,让私情影响了自己在神界的威望名声,那就真是傻子了。
“我不觉得。”飞蓬只如此坚定地回答着:“重楼,你有事可以离开,不必顾忌我。”他的嘴角有着笑意,蓝瞳坚定不移,驳回了重楼的前言:“我可不会觉得,你才新婚就离开道侣,是人品不好。”这明明是责任加身、迫不得已。
重楼沉默少顷,终是起身迎着熹微的晨光,为自己披上戎装:“气息有染,你记得祛除魔气,我晚点回来。”
别人可能察觉不了,但瑾宸对飞蓬有心,实力亦是不弱。他虽准备在鬼界外截杀瑾宸,不愿让情敌把自己堵在飞蓬家里、带累飞蓬名声,可还得防一手,避免瑾宸发觉飞蓬破戒。
“好。”目送重楼离开,飞蓬莫名觉得风雨将至,可他在被褥里掐算许久,什么不对都没算出来。飞蓬闭上了眼睛,决定睡一觉,明早再去问嬴政,最近有无大事发生。不行就等事发,赶过去随机应变好了。
但飞蓬没想到,他睡到一半,就被界外一阵巨震惊醒。熟悉的魔气蕴含滔天杀气,激得飞蓬一个激灵,嬴政的声音随后就到:“飞蓬,魔尊截杀妖君。”
瑾宸你不好好修养恢复,出来干什么?!飞蓬火速召天幻神装化为戎装,正欲一飞冲天直往界外,突然想到重楼提醒自己祛除魔气。
蓝眸闪了闪,飞蓬嗅了嗅周围的气息,登时了然。其实,他不太在意自己和重楼的私情曝光,也不在意外族是否信任。
此番为各界独立阻止重楼是情分,拦不住也不是自己的错,只不想白费重楼一番提醒的好意。可若是被别人当面质疑自己和魔尊有染,怕是重楼会为他拖累自己伤心吧。飞蓬无奈地笑笑,运转灵力把魔力从肌肤排出,方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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