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那些邪恶又卑鄙的黑巫师会残忍的拿你们去做实验!
星期三上午的阳光,透过霍格沃茨走廊的彩色玻璃窗,在石板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迪伦刚从图书馆出来,路上还遇见了赫敏,两人都背著书包。
迪伦对著自己的书包轻声念了句漂浮咒。
深棕色的皮质书包立刻离地面约十厘米,像被无形的线牵著,稳稳跟在他身后,连里面厚重的魔法书都没让它晃一下。
“对了。”赫敏走著突然想起,声音压得有些低,“早上我碰到一个感冒的拉文克劳,说德拉科还在医院赖著,占著一张病床不肯走,庞弗雷夫人看他的眼神都快不耐烦了。”
迪伦点点头,没太意外,只是觉得德拉科未免太能折腾。
两人很快走到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门口。
推开门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学生。
几乎所有人都往后排挤,有人低头跟同桌小声嘀咕,有人时不时往门口瞟一眼,眼神里带著明显的紧张。
显然是对穆迪教授那张布满伤疤的脸和诡异的魔眼心存畏惧。
迪伦和赫敏却径直走到最靠近黑板的第一排,拉开椅子坐下。
他们从书包里拿出书
摊开放在桌面上,教室里的气氛瞬间更静了,连翻书的声音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没过多久,走廊里传来一阵“噔噔”声。
是穆迪的木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还夹杂著拐杖敲击地面的脆响,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他推开门走进教室,深灰色的长袍下摆扫过门槛,木脚底部的金属片在光线下闪了闪,能看到表面磨出的细小纹路。
他那张脸依旧扭曲,深浅不一的伤疤纵横交错,白的长髮有些凌乱,垂到眼前时,他隨意地晃了晃头,把头髮甩到脑后。
穆迪的目光缓缓扫过教室,在落到迪伦身上时,极快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地点了下头。
迪伦也微微頷首,算是回应。
两人之前因威森加摩的事打过照面,算是有几分默契。
“把书都收起来。”
穆迪的声音粗哑,带著常年在外奔波的沧桑,他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讲台边,重重坐在那张宽大的木椅上,又用拐杖敲了敲讲台边缘。
“这些课本,你们今天用不著。”
他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阿拉斯托·穆迪”四个大字,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的木质桌面上。
“相信你们中间有人听过我的名字。”他开口自我介绍,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像是能看透人心,“我是阿拉斯托·穆迪,前傲罗,退休几年后,被邓布利多校长请回霍格沃茨,教你们这门课。现在,我们点名。”
穆迪从长袍內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名册,封面边缘都有些磨损了。
他晃了晃脑袋,把垂到眼前的几缕白长发甩开,开始念名字。
他正常的那只棕色眼睛,顺著名单上的字跡慢慢往下移。
而那只银灰色的魔法眼,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不停地转来转去。
一会儿紧紧盯著举手应答的学生,把对方的脸仔细扫一遍。
一会儿又突然转向教室的角落,甚至往桌子底下瞟,仿佛在確认有没有人躲著不应答。
“德拉科·马尔福。”
当念到这个名字时,教室里静了一瞬,没人应答。
穆迪的眉头皱了皱,抬起头,那只魔法眼立刻快速扫过整个教室,声音也提高了些:“德拉科·马尔福,在吗?”
后排突然传来一阵椅子拖动的“吱呀”声,克拉布猛地站起来。
因为动作太急,他的胳膊肘撞到了旁边的高尔,高尔闷哼了一声。
克拉布手里攥著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脸涨得通红,说话结结巴巴:“教、教授,马尔福他……他受伤了,这是庞弗雷夫人开的证明,还有、还有斯莱特林院长的准许。”
穆迪伸出手,几乎是一把夺过纸条,银灰色的魔法眼紧紧盯著纸条上的字跡,瞳孔微微收缩。
几秒钟后,他確认不是学生偽造,嘴角突然扯了扯,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他举起纸条,用足够让全班每个人都听到的声音念了出来,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本人,西弗勒斯·斯內普,斯莱特林学院院长,准许学生德拉科·马尔福留校医院休养,期间可暂缓上课。”
念完,他嗤笑一声,用拐杖尖轻轻敲了敲纸条,“啊哈,一个斯內普,一个马尔福,倒真是『老相识』了。”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声音,像是在故意让所有人都听清:“我想想,他是怎么伤的来著?哦,对了——是被一只小鸡啄伤的,嘖嘖,真是『英勇』。”
说著,他还特意瞥了一眼斯莱特林学生坐的那片区域,补充道,“说起来,我记得那只鸡的鼻孔,也是扁平的两条细缝,跟某些人倒有点像。”
教室里立刻传来一阵压抑的低笑声,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脸色都不太好看,却没人敢反驳。
穆迪的气场实在太强,那只魔眼扫过来时,连最胆大的学生都不敢抬头。
教室里静得能听见粉笔灰落在地面的细碎声响,只有迪伦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
全场只有他读懂了穆迪的冷笑话。
毕竟他见过伏地魔那副诡异模样,清楚穆迪口中“鼻孔扁平的细缝”,根本是在暗讽马尔福一家对伏地魔的屈服。
那笑意里藏著几分瞭然,嘴角勾起的弧度快得让人抓不住。
“好了。”
穆迪完全没在意这短暂的冷场,粗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从长袍口袋里摸出一张折迭的羊皮纸,展开时纸边还带著褶皱,“我收到卢平教授的信,里面写了这门课之前的教学情况。”
他扫了眼纸上的內容,抬眼看向学生:“看起来,你们已经学了不少对付黑魔法动物的基础知识,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卡巴,这些都接触过,对吗?”
底下的学生纷纷点头,有人动作飞快,像是怕慢了会被穆迪的魔眼盯上。
有人还在回味刚才那句嘲讽,点头时带著几分心不在焉,眼神悄悄往斯莱特林的座位区瞟。
穆迪的拐杖突然往讲台边一敲。
“咚”的一声,打破了这份鬆散。
他话锋陡转,语气不满:“但这远远不够!这些內容本该是你们一二年级就掌握的基础,可之前的教授根本不称职,不仅拖累了我和卢平的教学节奏,还让你们现在连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
“手无缚鸡之力”这几个字,他咬得格外重,抑扬顿挫的语调像是带著穿透力,仿佛要隔著墙壁传到校医院的德拉科耳朵里。
说完,他那只银灰色的魔眼还特意往门口方向转了转,像是在確认声音能不能传远。
“魁地奇世界盃上的事,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穆迪的声音沉了下来,带著一丝凝重,“那些食死徒已经开始不安分了,这意味著你们隨时可能面临危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一脸不以为然的学生,语气更冷,“別觉得这事离你们远,说不定现在我们身边,就藏著黑巫师的眼线。”
话音刚落,他那只魔眼突然飞速转动起来,银灰色的瞳孔扫过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从第一排的迪伦、赫敏,到最后排缩著肩膀的高尔,连课桌底下、窗台边都没放过。
学生们纷纷低下头,有人下意识地往同桌身边靠了靠,没人敢和那只魔眼对视,直到穆迪的目光最后落在始终平静的迪伦身上,才稍稍停顿。
“你们根本不知道黑巫师有多狠!”穆迪突然提高音量,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震得讲台都微微发颤,“他们能偽装成你的好友,笑著跟你说话,转身就给你捅一刀。”
“他们躲在黑暗里,等你睡著、放鬆警惕的时候,只需要一个魔咒,就能让你们去见梅林!”
教室里彻底没了声响,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几乎所有学生都不自觉地低下头,手指紧紧攥著衣角或课本,有的甚至把下巴抵在桌面上,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穆迪见这副场景,脸上的伤疤似乎舒展了些,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你们之前学的那些东西,对付些小麻烦还行,真遇上黑巫师,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种阴森的质感,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你们才十几岁,总不想被拖进暗无天日的实验室吧?”
“到时候被抽筋扒皮都算轻的,黑巫师会弔著你的命,往你年轻的身体里灌各种奇奇怪怪的、五顏六色的魔药。”
“今天抽光你的血,明天又给你灌补血剂,转天再接著抽,让你活著承受所有痛苦,死都死不透。”
穆迪说这些话时,脸上的伤疤因为表情扭曲而显得更狰狞,眼神里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
教室里的学生们光是想像那画面,就有人脸色发白,有人悄悄咽了口口水,赫敏更是紧紧攥著魔杖,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自己的动静会引来穆迪更多的“关注”。
天吶,还有人这么变態吗?
迪伦闻言,倒是嘴角一抽。
这应该是在骂那些邪恶的黑巫师,跟他没关係。
他可是一个很善良的巫师。
“你们现在学到的东西,还差得远——差得太远了!”
穆迪猛地提高音量,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迴荡,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不过还好,我有一整年的时间,会把你们教明白怎么对付黑魔法,怎么应对那些施展黑魔法的邪恶巫师!”
他的木脚重重踩在地面上,发出“噔”的一声,像是在强调自己的决心。
之前被他描述的黑巫师恶行嚇得低下头的学生们,此刻纷纷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重新燃起的希望。
有人眼睛亮晶晶的,紧紧盯著穆迪。
有人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双手攥成拳头。
还有人小声和同桌交流,语气里带著期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穆迪身上,那眼神里的渴望再明显不过:“教授,我们想跟著您学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