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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城郊宅院。
房中,素珍坐立不安。连玉快到了吧?
她跟白虎说,她答应连玉的要求。
即便她还在苦恼该怎么办,她只能先应付了再说。
若连玉
不答允,她根本无法离开这里。
一天一夜里,她已经视察过四周,莫说白虎,光是守卫她就打不过。
宅外数十守卫将围墙守得固若金汤,她插翅难飞。
她要出院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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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知她意图,道:“李大人,这宅院是九爷的产业,位于城外极偏僻之地,图的就是远离人嚣、可安静休憩。莫说有主子的护卫守着,即便没有,你靠一双脚要走回你的府邸也要一整天。再说,你不识路,让你走,也走不出去,你不必意图‘越狱’。”
素珍闻言,干笑几声。
白虎搀扶她走了一会。
此处四下山脉相接,屏障绿翠,隐约可见不远之处有一条银辉白练般的瀑布从半山腰倾泻而下,水珠击在一泓碧潭之中。
极是赏心悦目。
近处入目的都是不知名的树,粉簇团团,如云叠雾拢,香气清幽。
素珍却越看越绝望,这地方看上去,方圆几里都不似有人烟。
这等待的时间竟倏地便过去了。
眼看半宿过去,连玉仍是未至。她的伤口本便在愈合当中,又为这事整整一天一夜未曾合过眼,抵不住困顿,开门对白虎交代了一句“你主子过来,叫醒我”,便回屋,倚在床上假寐。
她死死撑住不睡,只满脑想着连玉到来时该怎么跟他求情。半梦半醒间,有人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她一惊,乍醒,却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床踏上,清雅如许,神色淡淡,正一只手握着她的脚,一只手按在她的绣鞋上。
看清男子的面容和他所做之事,她更是惊讶,脸上火热,羞涩难当。这人是天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心中倒一时没了这两天的焦躁和恐慌,没头没脑地便冲口而出,“你、你常替妃子做这些事情?”
这床踏上的男子自是连玉无疑。
“当然不。”他淡淡地看着她,嗓音却有丝微微的低沉。
素珍一窒,直想抽自己一巴掌,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连忙将脚一缩,“不劳皇上大驾,臣自己来。”
“莫动,有你这样睡觉的吗?不嫌不适?”连玉自不是好惹的,沉声说道,目中掠过一丝阴霾。
素珍此时尚理智,不敢反抗,怕将他惹怒,只能定定地瞪着他施为。
连玉很快将她的一双鞋子剥了,又缓缓除去她的罗袜。
当那温暖、粗糙的大掌将她的两只小小脚掌包住的时候,素珍脑里轰的一声,热血沸腾,一下挣脱,将双脚缩进锦被之中。
“皇上,臣还没说答不答应你的要求呢,你这是做什么……”
连玉睇着她,双眸微眯,“哦,朕现下有对你做什么吗?朕又不是禽兽。”他微微冷笑。
“那是自然,皇上后宫三千佳丽,什么美人没有,要禽兽也是臣禽兽。”素珍立下赔笑,讨好道。
连玉嘴角绷了绷,却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素珍稍稍定了那犹如悬在院外高高瀑布之上的心,这两天想起以前和他相处的许多事,发觉连玉对她其实……极好。
她要求吃野味,一开始他只当作没听见,后来她央了几回,他便每天走上一两个时辰,到深林里抓些兔、獐回来,打理好,烤给她吃;他本来要离开,却陪着她直至玉笛做成……
如今,若她请求得法,未必、未必没有转圜余地。
此时,只见连玉瞥了她一眼,略有些慵懒地在床头缓缓坐下,眼中一派莫测高深,似正等着看好戏,听她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