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什么？“詹妮弗指向屏幕上一组特殊的分子结构。

“这就是关键所在，“诺德博士的眼睛闪烁着学者特有的热情，“这些化合物与我们在x基因激活剂中发现的某些元素非常相似，但又有显著不同。根据我们的初步测试，它们不能激活普通人的x基因——也就是说，它不能将普通人变成变种人。“

林恩霍尔松了一口气。“那黑鸦想要它做什么？“

“因为它有另一种效果，“诺德博士转向另一个屏幕，显示着一系列测试结果，“这种物质能够暂时性地大幅增强已经存在的变种能力，可能将其放大三到五倍。想象一下，如果一个能产生小火的变种人突然能够制造出熊熊烈火；或者一个微弱的心灵感应者突然能够控制整栋楼的人“

林恩霍尔和詹妮弗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

“这确实解释了为什么黑鸦如此渴望得到它，“林恩霍尔沉思道，“但你说'暂时性'这种效果能持续多久？“

诺德博士摇摇头。“根据我们的摹拟，可能只有几小时到一天不等，取决于个体差异和剂量。但更重要的是——“他指向另一组数据，“副作用极其严重。增强的能力几乎不可控制，会导致能力暴走。此外，使用者可能会经历剧烈的疼痛、器官衰竭，甚至死亡。“

“所以这基本上是一种变种人超级兴奋剂，但代价是可能让他们失控甚至死亡，“詹妮弗总结道。

“正是如此，“诺德博士确认。

林恩霍尔皱起眉头，思考着这些信息的含义。“你说这种物质和x基因激活剂相似这是不是意味着类似的物质之前就已经出现过？“

诺德博士走向一个加密的电脑终端，输入了他的密码和安全码。“你的直觉很准确，霍尔探长。事实上，我们在数据库中交叉检索了这种化合物的特征，发现过去二十年内至少有七起涉及类似物质的案例。“

屏幕上显示出几个档案文件，每一个都标有“机密“字样。

“最早的记录可以追溯到1998年，洛杉矶的一个地下实验室被突袭，发现了一种被称为'狂暴素'的物质；2005年在东欧发现的'红色狂怒'；2012年在东京缴获的'龙之息'它们的化学成分虽然有所不同，但核心作用机制惊人地相似。“

“换句话说，“林恩霍尔慢慢地说，“这种能暂时增强变种人能力的物质并不罕见。“

“相对而言，是的，“诺德博士点头，“虽然每一种都有其独特配方和来源，但基本原理是相通的。龙血本身确实存在，是一种罕见的亚洲植物，含有能影响x基因表达的化合物。但随着科学的发展，如今已经有人能够合成类似的物质。“

詹妮弗看着那瓶古老的红酒，若有所思。“所以这瓶酒的价值更多在于它的历史和纯度，而非它的独特性。“

“正是如此，“诺德博士赞同道，“300年的陈酿，纯度和稳定性都远超现代合成物。用现代术语来说，这是'原始版本'，而我们现在看到的各种变种人能力增强剂都可以视为它的'仿制品'或'衍生品'。“

林恩霍尔沉思片刻，然后问道：“这些案例的结果如何？那些使用了这类物质的变种人怎么样了？“

诺德博士的表情变得严肃。“数据显示，大约60%的使用者在增强效果消退后死亡；30%存活但遭受永久性伤害，包括能力减弱或丧失、认知障碍等；只有不到10%的人完全恢复，但大多数也经历了极其痛苦的戒断过程。“

“天啊，“詹妮弗轻声说，“这简直就是一场赌博。“

“一场几乎注定失败的赌博，“诺德博士纠正道，“但对于那些绝望的人，或者那些不在乎手下变种人生死的组织来说，这种风险可能是值得的。想象一下，如果他们能控制一个强大的心灵感应者哪怕只有几小时“

林恩霍尔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足以造成难以想象的破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詹妮弗问道，“把这些信息报告给国土安全部的顾问吗？“

林恩霍尔点点头。“是的，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确保这瓶酒和所有样本都被安全保管。诺德博士，你能确保这里的安全吗？“

“当然，“诺德博士保证道，“这个实验室有最高级别的安保系统，没有双重授权，没人能进出。我会亲自监督所有测试和保管工作。“

“很好，“林恩霍尔看了看手表，已经将近凌晨一点，“我们明早还要与国土安全部的顾问会面。莫里森，我们应该回去休息一下。“

詹妮弗点点头，显然也已经疲惫不堪。他们向诺德博士道别，离开了实验室。

走出fbi总部大楼时，曼哈顿的夜晚已经深了，街上的行人稀少，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和远处的警笛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林恩霍尔和詹妮弗在大楼前道别。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林恩霍尔问道，尽管他知道詹妮弗完全能够照顾自己。

詹妮弗笑了笑，摇摇头。“不用了，我的公寓就在几个街区外。倒是你，住在布鲁克林，这个点回去不太方便。“

“我会没事的，“林恩霍尔微笑道，“看起来今晚地铁还在运行。明天见，莫里森，九点钟，汉密尔顿的办公室。“

“晚安，长官，“詹妮弗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曼哈顿林立的高楼之间。

林恩霍尔深吸一口冷冽的夜空，感到一丝疲惫袭来。

他决定步行到最近的地铁站，冷风或许能帮助他清醒一些。街道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偶尔经过的出租车和远处酒吧传来的模糊音乐声。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中，转入一条较为昏暗的街道时，林恩霍尔的警觉感突然被触发。多年的经验让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街道太安静了，而且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

他假装继续正常走路，但右手已经悄悄移向腰间的枪套。他刻意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倾听任何不寻常的声音。

果然，在他身后约二十米处，传来一阵几乎不可察觉的脚步声，有人正试图与他保持相同的步调。

林恩霍尔迅速观察周围环境——前方五十米处有一个灯光明亮的十字路口；左边是一栋商业大楼的黑暗入口；右边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如果有人要袭击他，这段昏暗的街道是最理想的地点。

他决定主动出击。突然，林恩霍尔做出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他猛地转身，同时拔出配枪，对准身后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