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的脸看上去更像是人偶，它没有眼睛，嘴巴咧开上扬露出嘲讽般的表情。如果是伦纳德在这里，或许能够认得出来这半张没有眼睛的脸很像“克莱恩·莫雷蒂”。

左边的脸看不见五官，小丑的面具似乎是焊了上去，跟脸上的血肉融为一体，笑的很开心。

右边的脸慈眉善目、表情温和，具有成熟男人的随和气质。是“道恩·唐泰斯”的脸。

克莱恩缓缓抬起双手，扶住自己的下巴，手上稍微一用力，像是摘帽子一样将长着四张脸的脑袋从脖子上摘了下来。

双手捧着脑袋，捧在胸前，脖子上空空荡荡。

他扭曲的身体这时候也稳定了下来，腰部以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由半透明蠕虫聚集在一起组成的触手。而触手的表面有肉芽凸起，形成新的小触手。这些小触手又聚集成一个个不断变化的、由无数细小蠕虫般的线条构成的漩涡。

他的上半身的表面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缝隙，里面血肉凝聚，凝聚成咧嘴大笑的嘴巴，嘴巴中的舌头上又长着一颗颗眼睛。眼睛下弯、嘴角上扬形成一个又一个扭曲的笑脸。而那一个个笑脸又被类似人偶缝合线一样的线条串联在一起。

部分皮肤脱落，脱离身体飘在缺口周围化作类似拼图的样式。身体周围漂浮着几条彩带，又突兀的出现了几个玩具。

不断变形的万筒、自顾自抛球的猴子玩偶、主动演奏的迷你乐队、不断变色的皮球……

这些玩具汇聚起来，聚成一个球，漂浮在他的脖子上方，充当了新的“脑袋”。

它们不反射光线，反而像活物般蠕动、流淌，吞噬着周围的光，将一切染上喜悦的红。

喜悦、欢愉……

他……不，现在或许可以是“祂”了。但“祂”更愿意被称为“他”。

他的影子悄然覆盖出喜庆的帷幕，空气便凝滞了，带着一种粘稠的甜腻，如同腐败蜜混合铁锈的气息。

覆盖这片空间的那层血肉出现了轻微的颤栗。或滴答滴答地往下瘫软，或没有秩序地蠕动着。

巫王、黑骑士和路易斯耳边听见了足够欢愉的笑声。

那声音似乎是来自四个人，一个平和、一个癫狂、一个嘲讽、一个慈爱……

路易斯的灵性被压制住了，没能及时的预警，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

这是克莱恩的神话生物形态！

啪！

他的眼睛突然炸开了，取代眼睛的是两张在他的眼眶内发出哈哈笑声的笑脸。他的嘴角被无形的力量撕裂至极限，发出不成调的、喜悦至极的笑声。

他的嘴角越咧越大，直至将整张脸撕裂。

被放牧的巫王同样没能及时避开视线，他突兀的变得扭曲，身上长出了一张又一张的笑脸。

但因为这是半神的灵，所以没有直接崩溃。

“狗屎！这人疯了吧！”黑骑士及时的避开了视线，没有因为直视不完整的神话生物而被污染。

但克莱恩捧着自己脑袋的双手稍微转动了一下，位于正面的那张属于“格尔曼·斯帕罗”的脸直直的看向那位序列四的“黑骑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