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伦纳德重新取出手枪，看也没看的凭借直觉随手开出四枪，附着了巡猎之力的子弹精准的将因斯·赞格威尔的四肢打断。

伤口处冒出一团团苍白的血，直接从中断裂，让本来还能勉强保持半跪姿势的因斯·赞格威尔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似乎是让他身上的孔洞变得更松弛了，至少，狼愉罐头的触手变得更活跃、更积极了。

他嘶吼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躺倒在地面上，只是时不时的抽搐一下、扭动一下。

三分钟的时间并不长，伦纳德像个真正的午夜诗人一样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掏出一个瓶子，让它漂浮于半空中，当着因斯·赞格威尔的面开始调配魔药。

不过命途魔药并不需要调配，伦纳德只是单纯往里面加入自己喜欢的果汁，免得到时候味道太难喝了。

命途魔药并不会因为多添加了一些东西，就导致增加失控感，这是帕列斯解密后告诉他的。

非常的人性化。

两分多钟很快过去，伦纳德一手拿着装有魔药的杯子一手拿着左轮手枪，缓步走到在地上蠕动的因斯·赞格威尔面前，缓缓蹲下，将枪抵在他的脑袋上。

就在这个时候，因斯·赞格威尔快要裂开的脑袋上，神秘奇异的纹凸显了出来，制造着强烈的冲击。

他还有反抗的能力！

他在等待对方靠近，用本身残余的部分神话生物形态扭转局面！

但伦纳德只是笑了笑，碧绿色的眼睛带着笑意，注视着因斯·赞格威尔头顶那还算好看的纹。

通过脚下水洼形成的镜子，能看见镜中的伦纳德是闭着眼睛的。

从始至终，镜子里的那个伦纳德才是本体，而现实中的伦纳德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镜像。只不过，除了最开始的包围，之后的两个伦纳德一直保持着同步，就是为了误导因斯·赞格威尔。

撕啦。

有什么东西被突然撕碎了。

似乎是一双看不见的手伸到了伦纳德与因斯赞格威之间，抓住了什么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而后用力的撕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虚与实的界限短暂的被打破了。

“面对一个幻影怪盗，居然只看表面？你还真是蠢爆了。”伦纳德笑着，轻轻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了。

伦纳德酱扬起修长的脖颈，一口将魔药吞下。

“哦，我想起来了，你甚至不知道我是一个幻影怪盗。”

“那这不是更蠢了吗？”

…………

因斯赞格威死不瞑目的头颅磕在了地上，无神的独眼紧紧贴着地面，死死的看着面前缓缓消散的幻影和水面中依旧站立在原地的倒影。

“逃吧，逃吧，随心所欲的逃离吧……”

“但要记住，在真正的［巡猎］面前，你永远只是猎物。”

“他终究会找到你，把你钉死在宿命里。”

“无论过去多久，巡猎的复仇必将到来。”

随着最后一个单词写下，这支凭空书写的羽毛笔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像是一根真正的羽毛笔一样倒在了地上。

这是“阿勒苏霍德之笔”在这个世界上写下的最后一段故事。

最后的最后，它终于如愿以偿的自己当了一回真正的作家，不再受到某个三流写手的逼迫，可以发自内心的写下一段自己喜欢的故事。

一只不算粗糙也不算光滑的手捡起了这支笔，动作温和的就像是一个怜悯众生的慈爱长者。

只手的主人穿着简朴的白袍，留着遮住下半张脸的淡金胡须，胸前悬挂着一根银十字吊坠，宛若最普通的神父。

正是天使之王，亚当。

祂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这四行话语，没有将它们抹去。

而后，他又扭头看向身旁的某片空白区域，与其中的一只微生物密偶对视了一眼，露出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

最后漫步转身，什么也没说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