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目中的让卫东,永远是姐夫,是父亲,是坚强稳重的依靠,连在她姐面前都是沉稳的男人样。
好像只有港妹才在想方设法激起他的少年气。
这里好像不用激发就有。
反正那边俩愣是没看见他,还是小蝶站在父亲大腿上从肩头瞄到,无声的扭了老爸的头转过去。
凤雏才嘟著嘴过来:“我在下面累死了,你们俩倒是轻鬆自在!”
沈翠月笑得有点小妇人的味道:“几十万封报名信寄到厂区,我可没喊累。”
董雪晴马上反击:“我还不知道你,小皮鞭抽起来,全都是撵著下面人做事!”
沈翠月果然贼兮兮的笑:“就按搓卷的价格来,一分钱一封,撕开,个人报名的就把写了地址的报名表,贴上信封寄回去,两张门票早就装好了,几千块就做完这事儿,就看到时候要是真都来了,老唐要急得跳脚!”
让卫东想得开:“能来五分之一、十分之一就不错了,我估计元旦是人最多的,所以之前几天算是做预热,大不了到时候把基建团、卫生巾厂、服装厂都放假出去玩,腾出地方给游客住。”
说起这个沈翠月才开始嘰喳:“啊哟,你俩不在家,知道洪天成手下那帮以前化妆品厂的国营职工想啥了吗,居然到处攛掇要求每年带薪旅游,要给安排疗养院,还有啥职工健康疗养,问我要评先进模范人物奖励荣誉性疗养,更要去平京、沪海旅游疗养,我见他妈的鬼哟,好想一包耗儿药给他们疗养下去!”
她连黑心资本家都算不上,就是封建大地主心態,恨不得牛马们听见鸡叫就要起来干活,还不吃饭!
让卫东是真的乐不行:“当摸包贼和仙人跳没有职工医疗保险和健康疗养吗,哈哈哈!我真是忘了,確实有这些事,玛德,老方还攛掇我搞保险公司,这会儿……”
他现在有点懂了,保险公司为啥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在內地萌芽,就是原来的职工福利体系,跟著分房福利一起崩了,才会不得不上保险公司来填坑,然后直到整个社会经济好转,才开始完善社保、医保。
但在这段节骨眼儿上,除了国营单位的职工,其他所有人有屁的保险疗养。
所以这会儿乡下人做梦都想农转非呢。
“不过这事儿可以搞,以前……税务大院就有单位年假,大国营厂、油烟气这些大国企也有自己的疗养院。”他现在偶尔说漏嘴都不在意了。
“我们有优势,基建团在百里画廊的江边,风景那么好的空著一大片营房,归属也没收回去,正好改建成乡下疗养院,基建兵们在那里呆了十多年早就看腻了,大多数城里员工还是稀罕田园风光的,十天半个月准保觉得新鲜。”
江湖妹是没有良心的:“新鲜?新鲜那就应该派到动物园去干临工,西山厂里也可以看田园风光,还能做照相机呢,想去平京沪海,那就到销售公司跑跑业务,不能閒著!”
让卫东笑得拍桌子:“可以可以,这个办法绝对可以,我们的优势就是乱七八糟什么工种都有,高原风光看不看,海边游泳去不去,换到其他厂去上班就是了,你来办。”
沈翠月明显是只要能搏老爷一笑,下面人全跑死掉都行,完全不在乎企业死活。
欢喜得在胸口鼓掌助兴。
董雪晴都看得皱眉了,有你这么妖言媚上的嘛。
还是小蝶又推著老爸的钢铁脑袋看这边表情,才哎哎哎的收敛点:“你再加点什么菜不,办公室財务的事儿我们不插手,就隨便吃点聊著等你。”
凤雏也有脾气:“回去再说你!吃什么吃,都气饱了。”
让卫东还是秉承了西南地区男人的耙耳朵特性,完全没有身为主公的霸气侧漏,偷偷做个鬼脸:“那打包回去,晚上还可以滋两口。”
董雪晴赶紧顺势发飆:“滋什么滋!回家就別想在外头喝酒玩耍了!”
实在是著急说不出口呢,刚才处理公务都三心二意。
开开心心当了俩月单身汉的让卫东还哎哟,以为二娃妈有怨气?
都没多判断发怒点在哪,连忙轻手轻脚的收菜餚。
还得沈老三支棱起来:“走吧走吧,这是出去不太方便想著这口儿吧,你们有几个月没同房了,还是悠著点,来日方长嘛。”
饶是生了娃,凤雏还是立刻红了脸,但兀自撑住:“这你就別管了!”
沈翠月战斗力槓槓的:“我怎么能不管呢,只有累垮的牛,没有耕坏的地,男人身体垮了,整个家就垮了,大户人家的女人最起码都得顾著爷们儿的身子骨。”
阴阳怪气的话里还隱隱有指,当初那个就是动不动陪著瞎折腾。
凤雏从小就不习惯找爹妈撑腰,自己呲牙:“你说什么?!”
让卫东不得不和稀泥:“算了算了,刚回来就吵吵,还不如在外头出差呢。”
搭配小蝶不绝於耳的臥槽烘托气氛,怪不得结婚男人都想静静。
(本章完)